第二章 纏身 5(1 / 2)

“同學!你怎麼了!”

我衝進去音樂教室,恐慌使我頭暈目眩不知所措,情急中也顧不了這麼多了,心裏隻有一個念想:我不能丟下這個人不管。

隨距離接近,我也看到清楚了眼前的景象……可怕的景象:

女孩端坐在鋼琴前,一根布滿了黑色金屬光澤手指粗的尖刺的繩狀物,一端連接天花板,另一端形成那恐怖的套索,緊套女孩的脖子,留下的數道已經冷凝變成褐色的血痕。從穿刺頸脖的深度來看,該尖刺堅硬無比。染得血紅的鋼琴也並非是常物,雖功能與使用方式一致,但在每一塊琴鍵的鍵麵上竟有許多無規律挺立的細長尖刺,仔細看的話,在那尖刺的尖峰上還有倒鉤。簡直是惡魔才能想出的設計啊!

人的手指神經眾多,就算是小割傷也較其他身體部位來得疼痛,而且,也不知道是不是刻意為之,尖刺與尖刺的間隔較寬,以至於每一次按鍵尖刺都能深深的刺入皮肉,皮肉被倒鉤一點點的剝離,每一次按鍵彈奏都極其的痛楚啊!女孩的血液已經冷凝成褐色了,她受著這般折磨彈奏了已經有一段時間,雙手的每一隻手指早已皮開肉綻,露出灰色的骨頭,有的手指的指甲還粘連著皮肉隨手晃動,有的已經完全脫離了。即使如此,她依舊一刻不停的彈奏,教室內充盈著輕佻的節奏……

彈奏,亦是在受刑。

我雖然不知道這個女生為什麼會在這裏,但可以肯定,這與暗流世界脫不了幹係。看樣子,女孩是學校的學生不會有錯了,難道說,她是被迫害的或是別的原因。總之,必須先讓她停止這毛骨悚然的瘋狂行為。

當我剛碰觸到女孩的手臂時,她卻驚恐到近乎呈現瘋狂的神誌,尖刺的插入喉部可能受到影響,發出嘶啞出微微顫抖的聲音大吼:

“你要做什麼!不要妨礙我!”

“我現在就救你出去!”

“什麼,我要繼續演奏阿!”

我試著雙手拽女孩的一隻手臂,可無濟於事,沒想到她的氣力竟如此之大,完全不像是她那纖細的手臂能使出力量,使盡全身力氣也不及她一隻手臂,反倒是我被她手臂折返時給推扯得險些站不住腳。

我極力阻止女孩彈奏的同時她嘴裏還不停嚷嚷,情緒如此激動也能繼續彈奏,根本不是人能做到的,太可怕了,身體就像機械般運作。我意識到了,她一定是出於某種原因遭到控製被迫在這裏,履行這惡魔般的演奏。

現在以我的力量是不可能阻止她彈奏了。於是,我將目標轉向另一個我能力所及的——鋼琴。

我想:將鋼琴挪開興許能阻止她繼續彈奏。這架音樂教室的鋼琴除了琴鍵上的尖刺外與其他的普通鋼琴無異——是架標準的三角黑漆鋼琴。雖質地沉重,但相較於這個女生的怪力來說,還是鋼琴較容易應付。話雖如此,憑我自身挪動一架也不是件易事,我用盡力氣推,拉,也不見得能挪動幾厘米。於是我便嚐試著用腳踹,對準琴腿冠以全力一踹,雖然距離短,但還是有移動!

“你到底在幹什麼!”女孩身體前傾凶惡得吼道。

不對!她脖子上的套圈。

我意識到,那根刺繩和脖子上套索於她坐的椅子成一條垂線,且那根黑繩應該是不能夠伸縮的,一定是刻意設計的,目的是想讓她老老實實地端坐在座位上,不得有半點移動,更沒有逃跑的機會。

結合現在女孩著魔似的渴望彈奏的情形,假使我執意將鋼琴移開,也許不但不能阻止她,反倒會更進一步激化她情緒,她很有可能會不顧一切地傾身伸手要接觸鋼琴彈奏,脖子上的套索又始終牢牢束縛住,這麼一來,沒準她會把自己勒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