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五章 層層之下的純色 2(1 / 3)

晚自習結束後我回到寢室。

進門見室友三人一起討論著什麼,她們見我回來了便停下談話,麵麵相看。妮子說:“林麗你回來啦。我們有話跟你說。”

她們是在討論琉璃的事情。

原來,琉璃喜歡黃老師這樁事她們早就知道了,並且是琉璃主動向她們傾訴的。

“一星期前,琉璃在下午放學後向黃老師告白。”

還說:琉璃生性靦腆不善與人交往,在班裏朋友較少,能談得心事暢所欲言的也就是寢室的室友了。她們得知琉璃的處境也為她感到心切,認為怎麼會有這等事降臨到如此天真無邪天性善良的女孩身上呢?

同時對我解釋道:“你才來不久,沒來得及告訴你。”

我忽然醒悟她們為什麼要告訴我是琉璃表白黃老師了:由於我們是混合寢室,她們三人均來自不同的班級,在我轉來學校前已是一起生活互相熟悉的了。現在琉璃的事情已經在學校傳開,她們明白藏不住了,這才對我這麼個“外人”講起,避免我往後存疑心吧。對一個未熟悉其性情的人有所保留,這無可厚非,我也沒什麼好說的。我更關心琉璃,想得知更多信息。

“琉璃,現在還好嗎?”我問道。

“那天,琉璃告白後精神迷惘的回來,飯沒吃便去上晚自習,回到寢室又在陽台上站了好久。當晚,還是哭了出來……結果已經很明顯了。我們都不敢去安撫勸說,心想讓她將情感發泄出來為好。林麗,那晚……你……應該也有聽見吧。抱歉沒有告訴你實情。”

什麼!

原來那天晚上琉璃是真的在哭泣啊!而她們也是因此才無動於衷的。現在看來那晚注定是個難眠之夜。

“後來呢?”我問。

“第二天。我們找了個時機小心翼翼的問琉璃結果如何,她卻瑤瑤頭說:‘不知道。’原來,黃老師沒有任何回應便丟下琉璃走了。”

柔柔說道:“黃老師,真是個混蛋!不是接受就是拒絕唄。不作聲是幾個意思,吊著琉璃弄得她心神不寧,可憐的琉璃那經得起這般折磨,才在深夜痛哭流涕的,實在是叫人心疼。”

“過去這麼多天,還沒有回複嗎?”

“是的。黃老師第二天就像無事發生的來上課,也不知道他內心是怎麼想的。”

黃老師沒有回複也許是一種從態度上的拒絕呢?話說回來,琉璃與黃老師之間發生了什麼?我的意思是,喜歡並向自己的老師表白,是超乎尋常的決定。是什麼執念使得笛笛克服現實與理想間的心理鬥爭,如果是愛念,那是何等的癡愛啊!或者,琉璃是因一時的愛慕之情做出魯莽的決策,根本沒有考慮到之後的結果?

“她們之間發生了什麼?”我的好奇心驅使著我問道,但我並沒有得逞。此時,琉璃走進了寢室,談話自然是結束。

我躺在床上休息,沒有人再說起關於琉璃的事。

深夜,琉璃哭了。

這次我們所有人不再默不作聲,一齊安撫琉璃。琉璃從淅淅瀝瀝的啜泣,到嚎啕大哭,淌出豆大的淚珠浸濕了衣物,浸濕了被單,浸濕了我們的心。

“我們會一直在你身邊的。”柔柔安慰道。

“一切都過去的。”

琉璃嗚哇嚷道:“我是真心喜歡他啊!”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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琉璃與黃老師之間的故事還要追溯到新生步入校園之初。也就是說,琉璃從知道黃老師這個人起就一直關注他了。黃老師平易近人,不論是對待教師,還是學生,總是表現得麵帶笑容,誠誠懇懇的模樣。加之他那標誌性的潔白整齊的牙口,笑起來就更好看,更討人喜了。而學生們更多關注的是麵孔,尤其是女同學,私底下時常為他英俊的臉孔談論不休。琉璃起初對黃老師也僅是遠遠的觀望,沒有膽量接近。

少女的愛發生轉變是在一堂課中。課堂上,黃老師布置了課堂作業,巡視學生們時停在了琉璃的座位處。小鹿亂撞的琉璃是心慌意亂,渾身發燙,知道自己已麵紅耳赤,便低下腦袋用頭發遮掩,不讓黃老師看見。黃老師彎腰貼近琉璃,幾乎要碰到她的臉,輕聲細語道:“你不做題嗎?”

琉璃明明是愛慕著黃老師的,現在卻看他一眼的一絲絲念頭也沒有了。倒是擔心起自己的臉是否洗漱幹淨,頭發是否淩亂,越想越忐忑,雙腿緊緊地靠在一起,握住的掌心直冒汗。

“還是不會做?”黃老師又說道。

琉璃的臉頰更紅,不由得心生犯錯後的愧疚感,連忙拿起簽字筆寫了起來。

“寫錯啦,不是這題。”

琉璃一驚,對無法挽回的過失自責不已。擔心這會使自己的形象造成影響,她不斷往壞的方向想著。

“你真是可愛呀!”

自此之後,少女的心間的愛情的花蕊綻放了。對於情竇初開的少女來說,即使是輕微的碰觸,也能激起激烈的火花,燃起的業火蔓延全身,燒得心癢難耐。