媒體記者一個兩個爭先恐後的擠了上來,手裏的麥克風和錄音器全部堵在了何誌成的麵前——
“何總,網上有人匿名爆料說您在美國開的地下賭場涉嫌違法行為,能不能具體透露一下真實的情況呢?”
“何總何總,何太太的車禍事故與你有關嗎?你知道業內有小道消息稱你與何太太平日的關係並沒有像外界所呈現的那麼恩愛,是否屬實呢?”
“何總,今天的事情曝光之後會對何氏集團有很大的影響吧,聽說現在公司內部也人心惶惶,您打算暫時把何氏集團交由誰來處理呢?”
“何總,說兩句吧……”
“何總……”
何誌成被圍堵在無數攝像機和麥克風裏麵,一路寸步難行。
紛雜刺耳的聲音不斷湧入耳道,像是一根根尖銳的細針刺激著他的腦神經。
他剛剛抬起眼睛,眼前都是一排排閃光燈,“哢嚓哢嚓”的一閃而過,讓他不舒適的眯起了眼睛。
兩個警員一路拽著他擠過人群走向停在大門外麵的警車。
因為擁擠的緣故,難免會有些磕磕絆絆。
何誌成幾次險些跌倒,臉色十分難看,他沒有回答記者任何的問題,始終沉默不語。
走到警車麵前,警員拉開了後座的車門。
他正要鑽進去,無意間發現了站在不遠處的一抹修長熟悉的身影。
男人閑散的倚靠在牆上,手指間夾著一支煙,青白的煙霧嫋嫋,朦朧了他深邃冷淡的五官。
他的眼眸透著淡淡玩味的笑意。
兩人的視線無意在空氣裏撞上之後,男人拿下叼在唇邊的煙,用食指和中指抵在唇瓣,衝他投來了一個飛吻。
他挑釁的態度十分明顯。
何誌成驀地攥緊了十指,想要動彈,卻被身旁兩個警員按的死死。
因為過於的惱羞成怒,他的臉和脖子已經氣的一片漲紅,麵容猙獰扭曲,黝黑的眼睛透著森森然的陰鷙。
他被壓進了警車裏麵。
車門關上之後,外麵一路鍥而不舍追隨的媒體記者的聲音都消散了不少,但還是有人在拍打車窗,不停的舉著攝像機對著他。
何誌成麵無表情的坐在車內,他垂眸看了一眼手上冰涼的手銬,唇線死死抿著。
不遠處,江漠碾熄了剩餘的半截煙,緩緩吐出了最後一口煙圈。
他想起剛剛何誌成一副吞了蒼蠅的難看模樣,薄唇忍不住勾出了一抹譏諷的弧度。
……
因為圍堵在何家門口的記者很多都是進行現場直播的采訪,所以現在很多電視新聞頻道和商場大熒幕都在播放著何誌成被警方狼狽帶走的畫麵。
陸氏集團,偌大的辦公室內,隻有液晶電視上記者現場播報的聲音。
沈一航看到電視上出現了何誌成被圍堵在人群裏的狼狽身影,搖了搖手裏的紅酒,忍不住諷笑出聲:“你也有今天。”
他去看了一眼身旁的男人,挑眉:“現在何誌成是暫時被壓製住了,下一個呢?”
現在的局勢對他們十分有利,何誌成突然被帶走,傅賀遠那邊肯定已經開始自亂陣腳了。
如果能趁著這個時候將兩人一網打盡,那是再好不過了。
隻不過呢,相對於何誌成,傅賀遠那邊收集到的證據,還不足以將他打垮到無法翻身。
陸河也不知道是不是和他想到了一塊兒去,陷入了一陣沉默。
沈一航收回目光,他看向電視,沉吟:“單是靠賭場的事情應該判不了何誌成幾年,現在還是得要有人證,證明何誌成和傅賀遠與當年陸家的綁架案有關,否則,他們很有可能再一次逍遙法外。”
“沒有這個機會了。”
陸河淡淡的開口,他眸色平靜的看著電視,唇線輕抿:“這次,要全部一鍋端了。”
另一邊,傅賀遠看到新聞,確實是慌了。
因為事情發生的太過措手不及,他們誰都沒有想到陸河會這麼快行動,回國第二天就給了他們這麼大份“禮品。
如果何誌成在調查過程中將他給出賣了,那他就真的玩完了。
他有些急躁的敲著桌子。
完全想不出來陸河下一步會做些什麼。
這時,書房的門突然被敲響了,傅賀遠正在緩神,聽見敲門的聲音,明顯嚇了跳。
他抬眼就看見郭婉茹走了進來,壓製住內心的焦躁不安,平靜的問道:“怎麼了?”
郭婉茹走到了他的麵前,看見他臉色有些難看,皺眉問道:“你怎麼了,身體不舒服嗎?怎麼臉色那麼難看?”
傅賀遠擺了擺手:“沒事,可能是昨晚沒睡好。”
郭婉茹多麼的了解他,她輕輕的歎了一口氣,直言:“是因為何誌成的事情,對嗎?”