兩人對視了一秒,男人就移開了視線,走到他們斜對麵坐了下來。
南喬收回目光,看向對麵的江漠,小聲的問他:“怎麼了?他是犯人嗎?”
不然為什麼他一臉的嚴肅。
江漠唇線微抿。
他複雜的去看向一臉奇怪的南喬,放在桌上的手微微蜷縮,眸色晦暗:“沒什麼。”
他低頭繼續吃東西。
南喬認真的提醒他:“你還沒有回答我剛剛的問題。”她眼神幾近執拗,語氣很淡:“江漠,你既然打算跟我劃清距離了,那以後就不要再做這些無用功了,我不需要。”
“你做這麼多,不過是讓我更加的難受罷了。”
麵館外麵接二連三進來了幾批人。
四周氛圍一下吵鬧了起來。
江漠緩過神來,對麵的女人已經起身離開了,他抬眼看著她離去的背影,沒有挽留,放下了筷子。
他往身後的椅背一靠,摸出煙盒,點了支煙。
吞雲吐霧後,微微眯眸。
麵上桌了,霍中南剛剛起筷,對麵的空位就坐下了一個人。
他握著筷子的手微微一頓,抬頭看了一眼,唇線上翹,邊撈碗裏的麵,邊說:“江警官是來岸城辦案?”
江漠閑散的看著他。
霍中南身上穿著簡單舒適的體恤衫,頭發蓬鬆,下巴有一圈胡渣,看起來有些別樣的頹靡。
他笑了下:“我記得霍總你以前可愛幹淨了。”
別說頭發淩亂,穿著粗糙的布料,就是手上沾了點灰都要搓好久。
霍中南似乎聽不出他話裏的嘲諷,麵不改色,笑著說:“人老了,也就沒有那麼講究了。”
江漠彈了彈手裏的煙灰,漫不經心的說:“所以外界謠傳霍總你打算離開霍氏,讓你兒子全權打理的事情,是真的了?”
“霍閆這孩子又努力做事也認真,交給他,我也很放心。”
霍中南忽的抬起頭,勾唇:“江警官你應該跟我們霍閆見過麵了吧?”
“見過,剛剛才見過一麵。”
江漠玩味的笑了起來:“您的兒子,確實是很有本事,以後應該比霍總你還有過而不及。”
霍中南聞言,意味不明的笑了笑:“江警官過獎了。”
……
南喬最終還是沒能見到自己的親生父親,因為楊佩欣突然打來電話,說周啟成出了車禍。
她也沒來得及跟霍閆打聲招呼,匆匆忙忙就回去了。
周啟成是今天早上去公司的路上出了交通事故,幸好不是很嚴重的事故,輕微腦震蕩,傷及最重的地方是小腿,卡在了車裏。
手術過後,醫生說在他受傷的小腿裏麵鎖了兩顆鋼釘固定。
住院一個禮拜觀察一下情況,如果沒有大礙就可以出院了。
南喬趕到的時候,已經是下午了。
周啟成午睡醒來看見了她,臉上露出了笑容:“阿喬,你怎麼也來了?”
南喬看到他受傷的小腿,還有臉上大大小小玻璃劃傷的小口子,皺眉:“叔叔,您沒事吧?”
“我沒事。”
周啟成輕歎:“從死神手裏爬了回來,躲過了一劫。”
南喬看見他沒事,終於鬆了一口氣。
楊佩欣回來,看到病房裏的南喬,原本就難看的臉色一下變得更加難看了:“你還知道回來!”
南喬不想在醫院裏麵跟她吵個不休。
於是起身,跟周啟成告別:“叔叔,您好好休息,我過會兒還有課,先回學校了,晚上再來看您。”
“好,路上小心,注意安全。”
南喬經過楊佩欣身旁的時候頷了頷首,算是打過招呼了,就離開了病房。
楊佩欣氣不過,也不理會周啟成的製止,轉身追了出去。
走廊上很安靜。
南喬走了幾步,背後就突兀響起了一道尖銳的嗓音:“你給我站住!”
她慢慢的停了下來。
臉色冷漠,沒有回頭。
病房內有人聽見了聲音,探頭出來看熱鬧。
楊佩欣大步流星走過來,一把扯過她的身子麵朝自己,手指著她:“我讓你停下來你是耳聾了嗎?”
她今天因為周啟成出車禍的事情心情本來就不好,等了一個上午都見不到她人,現在她又無視自己,更加的火上澆油了,
南喬最不喜歡別人用手指著自己了。
她不動聲色的皺眉,平靜問:“有事嗎?”
楊佩欣呼吸沉沉。
她冷聲質問:“你早上跑哪裏去了?”不等南喬開口,她已經先說了:“我去過你上班的地方,你的同事說你早上請了假,你的房東說你昨晚徹夜未歸,別想糊弄我!”
南喬抿唇,很冷靜:“您以前從來不關心我的私事。”
楊佩欣沒想到她會反噎自己,不由的勃然大怒:“你這話是什麼意思?你是說我以前都不管你不關心你是嗎?你還有沒有良心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