翌日,芮陳打著嗬欠從客房裏走出來,詹嶽輝依舊在人來人往的大廳前替人搭脈,背後是些什麼“妙手回春”,“救我狗命”,“婦科聖手”一類雜亂堆著的歪歪扭扭的牌匾,錦旗。
剛來時候詹嶽輝讓己任去打聽有沒有山賊什麼賺錢的門路,結果幾人一番打探,這邊治安好的出奇,芮陳借擺攤的桌子也被城市執法隊沒收了,還倒賠了老板娘半卡貝。
一番打聽四人才知道,這邊地處沿海,管理者經常派人去靈元大陸學習中土由當年騎牛老祖傳下來的先進文化思想,什麼“天下大同”一類的核心思想沒學會,治安管理,這塊倒是吃的死死的,詹嶽輝不禁歎息,老祖宗的事兒也不能說啥,這算天災人禍吧。
於是乎,詹嶽輝又重抄老本行,直接在大堂裏坐診,順便把芮陳二人賣給了老板娘,老板娘不知道跟這貨有一腿還是單純的想增加客源,竟然頷首答應了。隻是這貨坐診不僅沒賺到錢,還倒貼出去不少…很多富豪土紳他就正常收費,百姓人家來看病,沒錢的他就收點蛋菜,米麵啥的,這樣一來老板娘倒是省去不少進貨時間了,啥都沒有的這貨還把芮陳勒索來的卡貝倒貼出去...
接著街道邊傳開了,泗水居來了一位妙手仁心的神醫,每天在桌上擱上一壺桃花醉便開張瞧病…原本這貨是喝桂花釀的,後邊說換換口味…
老板娘還特意隔出來一個包廂給這貨,這貨說什麼要注意客棧衛生,便執意搬到了門前,每天末了還拿藥粉消毒周圍,老板娘雖說聽不太明白,可還是含情脈脈的吩咐人給他送去一方屏風。那些牌匾一類便是有的病人送來的,有的是百姓家境貧寒,自家雕的,所以看起來有些粗糙,詹嶽輝卻是分外珍視。
“我問過了,老板娘的送餐,收集地址啥的都是一個夥計在負責,那夥計說,那宅子的預定都是之前一個全身籠在黑袍裏的人在他出去送餐時候在路上給他的,這段時間人多了才讓我一塊送一部分。”休息時分,芮陳走到門前操起詹嶽輝桌上的酒壺滋了一口道。
“哦?那後來還出現過沒?”詹嶽輝把桌上的銀針,脈診墊一一包好不鹹不淡的道。
“那天以後見就沒再出現過。”
“不理會吧,該出來的時候他自然會出來,那觸手有麼有什麼異常?”
“沒有,我就說隻是普通的章魚爪子,直接給它燉了豈不美哉…”
“等這邊上古神出現了連你一塊燉豈不美哉。”
芮陳縮了縮脖子,道,“那我們什麼時候出海跟小天彙合?你整天跟老板娘打情罵俏,暗送秋波,樂不思蜀了是吧?”
“唉,我本無意弄桃花,奈何芬芳靄靄乘風來。”
“少廢話,走不走。”
“聯係客船,這就出發。”
一行人在老板娘幽怨的目光裏毫不留戀的踏上了客船,在船夫的號子裏,客船漸行漸遠,緩緩便消失在天際的夕陽餘暉,隻留下岸邊柳枝在風中輕輕搖晃。
岸邊的眾人直到再也看不到船帆才緩緩放下手臂,依依不舍的離開,他們也是得知詹神醫要走了方才匆匆趕來,卻沒見到詹嶽輝最後一麵,人群裏一個籠罩在黑袍裏的人影也低頭離去。
“我跟船老大聯係過了,我們順著河渠直下,傍晚到達最近的港口,船老大會給我們聯係南下的船隻,今晚就能上船。”船艙裏顏雪解釋道。
“那路上的物資消耗準備的怎樣?”
“船老大說商船會提供餐食,淡水,我這沒有大型空間儲存器,準備的隻夠四人用兩三天。”顏雪道。
“無妨。”詹嶽輝淡淡的擺擺手,望著艙外陣陣拍打在船邊的水花陷入了沉思。
另一邊,小天騎在胖虎背上趕著一群飛禽走獸在林子裏橫衝直撞的前行著,小天手裏還抱著一把黝黑的烏茲衝鋒槍。富貴爪子抓著小天的右肩的粉色裙襟,斜靠在小天白嫩的脖頸上打著盹兒,肥胖的身軀隨著前進一眼一晃的,遠遠望去宛若一個羽毛圖成的肉球...