她說這話時聲音打了顫。
淩晏塵抿緊唇，眼眸對準她的臉，斂眸，低聲。
“好。”
屏幕快速調轉到手術台上，淩晏塵對著會議室眾人抬手，示意稍等。
會議室眾人連屁都不敢放。
淩晏塵快速分析了病人出血的原因，腦海中形成一套完整的手術方案，目光穿過屏幕，看到一隻潔白的手緊緊的攥著手術刀，全身繃緊，似乎很緊張。
“你在緊張？”
顧漫漫牙床都在打顫，她真的是高估了自己，當真的麵對這個鮮活的人，她退卻了。
“我害怕，我怕我做不到，淩醫生，我該怎麼才能不緊張，你教教我。”
“如果我失敗了怎麼辦？”
顧漫漫覺著，自己手裏的手術刀是救人的刀，也是殺人的刀。
如果，她真的用成了殺人刀呢？
“別怕。”
顧漫漫耳朵嗡嗡的，隻聽到這一聲好聽，給人以信服力的聲音透過屏幕穿透而來。
她望著屏幕裏的人，山水畫一樣淡漠的眉眼，那雙眼睛在看著她操作。
他在看著她操作。
“相信我嗎？”
她愣怔怔的點頭，他看不到她點頭的樣子，但是猜也知道是什麼回答，嘴角微微勾起，聲音低沉，“那我隻管照我說的去做，顧漫漫，我也同樣相信你。”
我也同樣相信你。
“好！”
顧漫漫登時就跟打了雞血一樣，氣勢一下子變得跟剛剛迥然不同，惹的莊牧不禁多看了兩眼。
淩醫生給灌什麼迷魂湯了？這麼神奇。
顧漫漫深吸一口氣，“我來做！你們配合我！”
幾人點點頭，“好！”
手術不急不緩開始，清冷的聲音不時在手術室內響起。
“現在止血！”
“清創縫合！”
“注意腹腔鏡。”
“繼續，把燈拉近一點，快！”
所有人大氣都不敢喘一口，杜亮更是目瞪口呆的看著顧漫漫熟練的手法，他很想問她是什麼時候學的，比起他來絲毫不差，再看到屏幕裏淩醫生的悉心教導，便知曉了答案。
同樣驚訝的還有莊牧，他都做好以防萬一隨時接手的準備，卻發現這個年紀輕輕的小姑娘完全不需要他教導，這手法一看就在底下操練過很多次了。
他看向顧漫漫，她表情沉著冷靜，手法快準狠，暗忖這小姑娘如果成為醫生的話，估計前途無量啊！
顧漫漫一直在聚精會神，絲毫不敢懈怠的做手術。
手術到半截，她擦了擦汗。
淩晏塵出聲，“需要休息嗎？”
顧漫漫眼神裏都在放著光，剛剛還腰腿疼，現在一聽到他關心她的聲音，頓時哪兒也不疼了。
“不需要！我不需要休息，尤其是在你麵前。”
淩晏塵，“……”
感覺哪裏不對勁。
“那就繼續？”
“沒問題！”
顧漫漫反應極快，淩醫生怎麼說她都能立刻反應過來他的意思，冗長複雜的縫補手術快要結束。
記者透過幾人的神情覺察出手術快要結束，也跟著放鬆。
顧漫漫終於鬆懈了一口氣，笑著，“打完結手術就結束了！”
她說這話時聲音打了顫。
淩晏塵抿緊唇，眼眸對準她的臉，斂眸，低聲。