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在洗澡。
顧漫漫感覺自己要窒息了，因為浴室是毛玻璃樣的，她能依稀看到他人在裏麵，穿不穿衣服看不清，但是既然傳來了淋浴的聲音，那麼肯定是光著的吧！
顧漫漫激動了，她坐在沙發上，手裏抱著抱枕，眼睛盯著浴室的門，死死的。
美男出浴、美男出浴、美男出浴……
浴室門開了，美男是有，但是美男沒有出浴，隻是洗了個手，穿著襯衣西褲出來了。
大失所望，不過很快顧漫漫就打起精神來，笑著喊。
“淩醫生。”
淩晏塵抬眸看她，擦手動作一頓，很自然的問，“你怎麼來了？”
顧漫漫小鹿亂撞，揪緊裙子，“我來找你兌現諾言了。”
不用猜，淩晏塵都知道她來找他兌現什麼諾言，看她眼眸含春帶霧，一副還是不怎麼清醒的模樣，他走了過來，半傾身雙臂撐在她身側，與她視線持平。
嗓音莫名低啞好聽，“我許諾你什麼？”
顧漫漫咬字磕巴了一下，眼神忽左忽右，瞄回去就直接看到他光潔的脖頸和領口，臉都紅了。
“就是……”
“恩？”
“我想、我想……我說不出口！”
“那算了。”
“等等，我們說好如果我手術做好，你就讓我脫你衣服的。”
先拋去他讓她脫他衣服這個問題，他們什麼時候約好過？
淩晏塵抿緊唇，“我不記得跟你約好過。”
顧漫漫一副天打雷劈的樣子，目瞪口呆，脫口而出，“你怎麼能說話不算數呢？”
“你前夫呢？”
顧漫漫一愣，摸了摸腦瓜子，對之前的事完全沒了印象，“什麼前夫？我沒結婚啊！”
她已經清醒了。
很好。
淩晏塵緩緩起身，眼神從上空俯視下來的時候帶著一股冰碴子的冷意，投射到顧漫漫身上，讓她打了個寒顫，縮了縮腦袋，“我們真的約好過，你可能不記得了，真的……你怎麼了？”
他聲音低沉冷冽，眸色盡黑，“我現在不想脫衣服。”
她猛地抬頭，茫然，“為什麼？”
“在你醉酒的時候你認為楚南城是你老公。”他語氣平淡的念出這句話，顧漫漫的眼睛直視他漆黑的瞳眸，心跳漏了一拍子。
“顧漫漫，我心情不好。”
所以他現在不想脫衣服給她看。
心情，不好？
顧漫漫的腦子裏穿過這兩個詞，感覺眼前彌漫著一層煙霧，穿不透，讓人感覺莫名的悲傷難受。
即使他的麵容沒有絲毫變化，和尋常的時候一模一樣。
顧漫漫不懂，糊裏糊塗的，“這有什麼好心情不好的？我不懂為什麼會說出他的名字。”
她也許口誤，也許是因為什麼別的原因才會說出這種話來，她跟那個渣男沒什麼好聯係的！她恨不得將對方生吞活剝！
她不懂自己為什麼會突然念到那個渣男的名字。
“你都不懂，我怎麼懂？”
反正他現在心情不好，反正他現在絕對不可能脫衣服給她看。
他垂下暗眸，轉身，側臉出聲，“出去。”
他在洗澡。