顧衍直沒想到淩晏塵突然會跟他說話，眼睛澄澈，點頭，“喜歡。”
他從進這間書房就不時的把視線放在書架上，淩晏塵起身，目光從書架上掃過，許久，找出一本書，遞給他。
顧衍直看了看書麵，眼睛一亮，“我知道這本書，這本是法國作家厄爾賽普寫的，全世界隻有三本原作！”
而這本就是其中一本！
雖然顧衍直很喜歡，但是還是先征求他的意見，“我可以看嗎？”
“可以。”
淩晏塵倒是沒想到顧衍直居然還知道這件事，一看他抱著書到了他書桌對麵興致勃勃的啃起來，一點都沒剛剛那副小大人的模樣，他斂眸。
“你父母把你教的很好。”
懂事，在那種情況下首先保護自己的妹妹，還能做到冷靜的想辦法。
顧衍直動作一頓，“是我媽媽教的我。”
顧衍直不是喜歡說話的人，平時對顧漫漫也說不了幾句話，可是對著麵前的男人，他卻似乎有一肚子的話想說，卻不知道該怎麼說。
“如果……”
顧衍直抬起頭來看著對麵的男人，“如果有一天你發現，你的生活其實不應該是現在這樣，你其實忘了很重要的一些人，你會怎麼辦？”
淩晏塵看著他，對麵的小男孩不到四歲，卻長了一顆玲瓏剔透的心，讓人無法把他當孩子看待。
這個問題並沒有得到回答，因此此刻書房門口的一個小腦袋鬼鬼祟祟的探頭進來，小公主臉上已經幹淨了，此刻有些扭捏，站進來，隔著他有些遠。
這就是她的爸爸嗎？
顧衍菱的小臉寫滿了迷茫，麵前的男人坐在書桌前，坐的挺直，高高大大的，抱著她的時候讓她感覺哪怕全世界都是壞蛋，她也不怕了。
顧衍菱輕咳一聲，“哥哥你先出去，我有話要跟叔叔說。”
顧衍直擰著小眉頭，“我不能聽？”
她虎著臉，“你不能聽。”
“……”
大部分情況下顧衍直是很尊重顧衍菱的，他想了想，在這本書上寫了一點東西，然後把書還給了他。
“謝謝叔叔。”
“這本書你喜歡，就送給你。”
顧衍直愣住，對上對方的眼睛，他快速的低下頭，“不，這本書還給您。”
說著然後他走了出去，臉上的髒汙從頭到尾都沒弄幹淨。
大的走了，小的靠近了過來，顧衍菱試探著探出一隻小腳，靠近淩晏塵。
眨眨眼，“你叫什麼名字啊？”
他看著眼前的小孩，目光低垂，“淩晏塵。”
淩晏塵。
她的爸爸叫淩晏塵。
顧衍菱歪了歪腦袋，“那你認得我嗎？”
他點了點頭。
顧衍菱忽然搖了搖頭，“不對不對，我說的是以前，我數數，一、二、三、四……四年前你認得我嗎？”
如果他是他們的爸爸，為什麼不認識她呢？如果他是他們的爸爸，為什麼不來找他們呢？
可是顧衍菱不知道，四年前她還沒出生呢！
淩晏塵抬手，摸了摸手心的小腦袋，目光有些深，並沒有因為顧衍菱話都說不明白就不作答，薄唇輕啟，“不認得，四年前我失憶了，記不起任何事情了。”
顧衍直沒想到淩晏塵突然會跟他說話，眼睛澄澈，點頭，“喜歡。”