她一頓，低頭看著她，“如果媽媽有一天死了，衍菱可以哭，但是可以不要哭得那麼難過嗎？”
小孩子似乎對‘死’這個詞很抵觸，顧漫漫隻是做了這個假設，顧衍菱卻忽然紅了眼眶，緊緊的抱著她脖子不放，哭著掉眼淚，“我不要媽媽死。”
顧衍菱的哭聲一下子讓宴會會場的所有人都停下了動作，齊刷刷的看向他們這個方向。
顧衍菱哭得上氣不接下氣，“媽媽為什麼會死，如果你死了，我和哥哥怎麼辦？哥哥你說話啊……嗚嗚……爸爸又怎麼辦？”
顧衍直繃緊小身子，抬起頭來紅著眼眶認真的看向她，“媽媽你會死嗎？”
顧漫漫啞口無言。
王姨這時趕緊跑過來，“呸呸呸，這可是個好日子，什麼死不死的，你們媽媽不會死的！她還要看著你們長大呢，乖小菱不哭哈！”
顧衍菱這次哭得特別凶，王姨哄了半天沒哄好，隻好跟顧漫漫說道，“顧小姐，我帶他們去吃點東西。”
“好。”
顧漫漫看著王姨抱著顧衍菱離開，手裏還牽著顧衍直，離著她越來越遠，就好像她再也無法看到他們。
顧衍直這時忽然心裏有一種強烈的預感，鬼使神差的回頭看了她一眼，目光執著的看著她，小嘴抿直，腳步停頓在原地。
顧漫漫安安靜靜的，朝他淺淺的一笑，擺了擺手讓他快去吧！
生如夏花之絢爛，死如秋葉之靜美。
王姨拉了拉顧衍直的小手，“衍直怎麼了？我們去吃點東西，你們也都餓了吧！王姨給你們做好多好吃的好不好？”
顧衍直執拗的轉著頭看著顧漫漫，任憑王姨怎麼拖拽他都不肯走，目光緊緊的盯著她，生怕錯過她一眼她就消失了。
“嗚嗚……媽媽！媽媽！”
顧衍菱在王姨懷裏哭得特別凶，王姨怎麼哄都哄不好，並且心裏感覺怪怪的，顧衍菱出生時都沒哭得這麼傷心過，這次怎麼會哭得那麼凶。
“別哭了，小菱別哭了，哭得王姨心疼哦！”
顧漫漫捏緊手心，掐的指甲深深的陷進去，手心發紫，母子連心，看著自己的孩子哭得那麼傷心，她心裏又何曾好受過。
心裏好像在滴血，那可是她懷胎十月生下的骨肉啊！
別看了！顧漫漫別看了！
“媽媽！”
身後傳來顧衍菱聲嘶力竭的哭喊，還有顧衍直小步朝她跑過來的聲音，顧漫漫的腳步一頓，狠狠的閉上眼，幾乎是狼狽的跑出去。
在跑出去的那一刻，她眼中的眼淚奪眶而出，打了車後靠在車座上，她哭到不能自已，許久許久才平複下自己的心情。
司機師傅已經開出一段距離了，每天因為各種瑣碎的事而哭的女人他見了不少，有點女人會因為買不到想要的包包而哭，司機師傅已經麻木了。
看她不哭了，才出聲，“姑娘，我送你去哪兒？”
顧漫漫啞聲，“去秦淮酒店。”
S市飛機場
剛下飛機，淩晏塵忽然收到顧漫漫發過來的短信，說是約他到秦淮酒店共進晚餐，今天是兩個小家夥的生日，淩晏塵理所當然的以為是顧漫漫將生日宴會選擇在秦淮酒店舉行。
她一頓，低頭看著她，“如果媽媽有一天死了，衍菱可以哭，但是可以不要哭得那麼難過嗎？”