這個時候,任何的挑釁都是找死。
不知為什麼,她怕他,從第一次見到就從心底感覺發毛。可是,當她想到了李氏慘死的樣子,又想到了棺材裏那具焦黑的屍體,還有那對可憐的母子,突然間,什麼都豁出去了。
“你可以殺了我,可是,怎麼能堵住皇城裏的悠悠眾口?別人一定會說你對皇上有意見,所以殺了他親封的王妃!”
“哼,好伶俐的嘴!”趙元忻鬆開手。
呂小小落在地上,晃了晃,差點摔倒。
“丙元殺了那對母子,其實是在幫你!”
“是麼?”呂小小仰頭望著他,咬著牙根道,“他跟你說是為了幫我解決麻煩?嗬,我不需要這種好心!”
趙元忻見說不通她,退了一步:“離開王府,我放你一條生路!”
“不!”呂小小堅持。
趙元忻沉下臉,冷冷質問:“你就這麼想當這個王妃?”
當然不是。
呂小小隻是不願當提線木偶,被人牽著脖子走。
“那好!”趙元忻見她不應,轉身坐在大椅上,攤開手,勾了勾手指,深褐色的眸子上泛起一層晦暗不明的色彩,“你懂怎麼取悅本王麼?”
呂小小微微一震。
第一天進王府的時候,她私下找人了解過趙元忻,大家的反應出奇的一致,一問三不知。因為他們從未見過他尋歡作樂,溜鳥鬥狗過,也沒見他擺弄過什麼古玩字畫,每天除了進宮跟皇上議事,就是在府上練兵看書。
生活單調乏味,枯燥得跟他的表情一樣。
在王府這些天來,呂小小也發現了。這個男人活得像機器人,生性冷僻,沉默寡言。一般用一句話能說清楚的,他懶得用兩句。一個字能表達的,就不用兩個字。整個端王府下人都習慣了,有時候隻要他一個眼神,立馬去把事辦了。
老嬤嬤還說在趙元忻小時候不這樣,十一歲時,先帝給他訂過一門親事,是右丞相張啟韻的三女兒張若儀。說到這個女娃,老嬤嬤的眼睛都亮了,恨不能用世上最美好的詞語形容她,端莊秀氣,聰慧可人,敏而好思,生性善良……
當時,先帝的意思是先訂婚,兩年後再讓他們成親,誰知沒多久,張小姐上吊自殺。張丞相思女心切,病了一場,帶著家人告老還鄉。趙元忻也像變了個人似的,鬱鬱寡歡,性子日趨冷漠。
皇上登基後,好幾次想給他訂婚,全被他一口拒絕。上次在靈妃麵前,那是皇上借著一點脾氣逼迫他答應下來。
呂小小想到這,再次望向趙元忻。他的態度雖然暖昧不清,可是眼神中沒有一點淫之色,顯然是故意讓她難堪。
“皇城中,誰人不知我是王爺的妻子,隻差一場婚禮而已。”她鼓足勇氣,一步步靠近他,明明隻有幾米的距離,卻走得很慢,像走了整整一個世界。她的目光一直落在那張棱角分明的臉上,烏黑的眼睫毛又密又長,蓋住眼簾,黑琉璃般的烏珠中閃掠著一抹睿智的光芒,嘴唇抿緊,濕潤而潮紅,質感分明。
他長得並不讓人討厭,隻是太冷。
冷得讓人覺得在貼一座冰山,就是用盡全部的溫度也難以讓他融化。
就在呂小小湊過去,想親他時,趙元忻一下按住了她的肩頭,往後推開,倏地站起來,冷冷地盯了她一眼,轉身離開了。
果然是試探!
呂小小長籲了口氣。可是,下一秒,一種莫名的失落湧上心頭:她就長得那麼讓他倒胃口?
***
第二天,呂小小借著進宮去看望靈妃,離開端王府。其實,她跟靈妃沒什麼好聊的,一方麵是為了表麵上的禮儀,另一方麵是想出去透透氣。王府戒備林嚴,像個大牢籠。
入了宮門,呂小小驚訝地發現,不管是太監還是宮女,對她的態度360度大轉彎,熱情得不得了。之前,可不是這樣。
難怪別人常說,一人得道,雞犬升天。
到了靈妃娘娘宮中,呂小小更是被那堆得如小山般的禮物給嚇到了,不止皇後和各位妃子送東西,就連各位大臣的女眷們也沒閑著。一個勁兒地上門巴結,恨不得搬出家裏最好的東西,來討她的歡心。
“俗言說得好,母憑子貴。”小蓮俏皮地一笑,“瞧這陣式,太醫必定已經把過娘娘的喜脈了,推測您一定會生個白白胖胖的小王子!”
“嗯,太醫說是兒子!”宋妍兒摸著肚子,像捧著世上最珍貴的寶貝。
“恭喜娘娘!”呂小小側身施了一禮,笑侃,“這下,皇上不會再冷落娘娘了吧?”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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