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這兒地冷,不如將王妃搬到馬車上睡……”有護衛小聲建議。
趙元忻沒理,顧自上前彎下腰,將呂小小抱了起來,轉身走出了茅屋。護衛們趕緊讓出一條路,眼睜睜地看著他離開。
呂小小的腦袋貼著他的胸口,可以清晰地聽到強有力的心跳。不知是不是精酒的作用,她感覺身體內起了微妙的化學變化,喉嚨嘶咽發幹,連咽口水都變得困難,臉頰克製不住潮紅,像火在燒。
真沒想到哇,平日裏,看這家夥冷著一張臉,好像欠他很多錢似的,愛理不理,關鍵時刻,對自己還挺好的。不讓護衛動手,親自抱她上馬車。
正當她沉醉時,忽然,趙元忻開口了,嗓音很冷:“你還想裝到什麼時候?”
“呃……”呂小小一愣神。
下一秒,身子懸空墜下,還沒來得及反應過來就被他扔進了湖裏。冰涼的水刺激著皮膚,她一下子睜開眼,不得不像青蛙似的撲騰著雙腿才勉強飄浮起來。
岸邊,趙元忻高高在上地站著,像一座青石雕像,五官剛硬如刀刻,目光陰鷙而冰冷。
“你為什麼要把我扔水裏,難道,不怕我淹死?”呂小小揚手抗議。
趙元忻冷哼一聲,轉身離開。
“喂,站住,你給我站住!混蛋!為什麼不說話?該死的混蛋!”
不管她怎麼喊,怎麼破口大罵,他像沒聽見似的,還是走了,連頭也不回。
***
呂小小的事,淪為王府的笑話。
堂堂一個端王妃,被朝庭欽犯劫走,不僅不奮勇反抗,還與他們同流合汙,一起喝酒,王爺一氣之下將她扔進了湖裏……
“小姐,別生氣!”小蓮在旁邊苦口婆心地勸,“那些人說您的壞話,純屬嫉妒!別聽他們的。過幾日就是您和王爺的大婚,一定要沉住氣!”
呂小小不耐煩了,扭頭走遠點。
這婚不結也罷,指不定洞房花燭夜還會發生什麼讓人毛骨悚然的事。那個王爺不止冷酷,還有病。
“呃,小姐,要不我陪您出去散散心?”
“去哪?”
“城外有座覺遠寺,裏麵有個老和尚是得道高僧,看人特別準,說的話也靈,皇城裏很多達官顯貴上門求見……”
“行了,行了,又是算命!”呂小小白了她一眼,沒好氣地說,“你腦子裏裝的是什麼呀,整天想讓別人安排自己的命運。知道麼,人活著呀靠誰都沒用,隻能靠自己。不管那個印衣先生,還是老和尚,隻不過比一般人聰明,知道得更多而已,沒什麼了不起!”
小蓮訥訥地道:“小姐,您說的一套又一套的,挺有道理。那您知道怎麼討王爺的歡心麼?”
“切,我為什麼要討他歡心?”
“他是王爺呀!”
呂小小不服氣地叉著腰,咬牙切齒:“像他這樣的王爺,鬼知道能當多久!讓我丟臉也好,免得讓人覺得我和他是一丘之貉!”
小蓮啞口無言。
這時,樓下有人匆匆跑上來,嘴上念叨:“王妃娘娘,不好了!大事不好了!”
“說!”呂小小一挑眉頭。
那個老嬤嬤瞧了小蓮一眼,壓低聲音說:“宮裏剛剛傳來的消息,靈妃娘娘的孩子沒了!”
呂小小一驚,怔怔地問:“前兩天,我進宮看望她,還好好的。怎麼就沒了呢?”
“老奴也不知道,這是宮裏傳來的秘密消息,不會錯。”老嬤嬤說到這,又道,“王妃娘娘要不要進宮去探望一下她,畢竟你們是好姐妹……”
“嗯,我收拾一下就去。謝謝您的提醒。”呂小小示意小蓮給她塞了幾兩銀子,送下樓去。轉身坐在床沿,忍不住唉聲歎氣。
宋妍兒對這個孩子寄於厚望,當寶貝似的養著,還指望著母憑子貴,跟賢妃娘娘平起平坐,結果還是輸了。
可惜!可惜!
後宮的爭鬥,從來都是血風腥雨。皇上登基快八年了,連個龍種都沒有,這絕不是天意,必定是人為!
呂小小思來想去,覺得賢妃這人不簡單。她一個人生不了孩子,整個後宮的女人都跟著受累。皇上不是傻子,難道看不出來麼?
門推開,小蓮回來,哭喪著臉說:“小姐,靈妃娘娘真可憐!”
“是啊!”呂小小應。
“您快去宮裏開解開解她吧,我怕她性子倔,一時半會兒會想不開……”
小蓮不說則已,說到這,連呂小小也覺得不對勁了。
“好,我這就進宮去看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