一提這個，呂小小便想到了長空道長。
回到房中，趙元忻正在翻閱皇上派來人的密信，見呂小小進來，不慌不忙地放到蠟燭上燒了，扔進瓷缸裏。
“小蓮還沒找到麼？”
“那個刺客口封緊，一直沒招！”
“唉！”呂小小坐下，望著地麵憂心忡忡。如果那丫頭就這麼被刺客殺了，她會內疚一輩子。本來他們已經逃走了，離開皇城遠遠的，是自己要留下來，陪著趙元忻。小蓮是她的丫環，沒錯，可沒責任陪她一起死。
“如果她這次回來，我一定放她走！”
趙元忻眉頭微動：“放她走？”
“是啊。我知道她最大的願望就是不要當下人，擁有自己的房子，過上衣食無憂的生活。這些年，她跟我著擔驚受怕。我太自私了，一直拖著她。如果她能回來。我願讓她自由，給她錢賤，如果她想，再給她找個好人家……”
“她隻是你的丫環，不是姐妹！”趙元忻冷不防道。
呂小小像受了刺激似地說：“我們情同姐妹！”
趙元忻對上她堅定的目光，薄唇微勾了勾
窗外的草叢中，潛伏著一個黑影，手裏握緊了把明晃晃的刀，聽了屋裏人說的話，將刀插回腰間，潛進了綠葉中。
***
在和殿上，皇上看到了一封奏折，臉色大變。
“這是誰送來的？”
小太監不明所以，彎下腰道：“是奴才跟著總管一起拿來的。”
“你知道上麵寫的是什麼嗎？”皇上的口氣很冷，眼中射出淩厲的殺氣。小太監意識到不妙，撲嗵聲跪下，連連磕頭：“奴才哪敢看密奏！奴才不知道！奴才惶恐！”
“滾！”皇上將奏折扔出去，正砸在他背上。
他看也不看裏麵是什麼，一溜煙逃掉了。在宮門口，撞到了總管太監，立馬將剛才發生的事，一字不落的告訴他。
“嗯，你下去，我來！”大總管推開了他，拉了拉衣襟，緩步走進殿裏。這時候，皇上還在生氣，地上的奏折敞開著。
他彎下腰撿起，借著空兒掃了一眼，憑著一目十行的本事，立馬懂了皇上生氣的原因。這密奏是控告端王爺結黨營私，目無法紀，擁兵自重……這些當然都不重要，因為自從皇上登基之後，像這類的奏折三天兩頭會遞上來一封。可是，這奏折不同，底下揭密宋妍兒是端王爺派出來的奸細。
“皇上，保重龍體。”大總管看著皇上長大，知道他惜命。
“你去給我查查，這是誰寫的，誰那麼大膽，敢混進來！”皇上指著他，氣憤地命令，說完又後悔了，“不行，這事不能鬧大。”
“皇上英明。”大總管微微笑著，精明的眼光透著薄薄的眼皮射出來，“這無異於打草驚蛇，到時候局麵就不好收拾了！”
“你難道也認為七皇弟他……”
“奴才什麼也沒說，這是皇上自己的猜測。”大總管神容淡定，像見慣了宮中的腥風血雨，“天下最難猜的是人心，端王爺一直對皇上忠心耿耿，難免引得別人心中嫉妒，寫些密告的折子，攪亂皇上的思緒。”
“那我該怎麼知道他有沒有這個心？”
“這些年，端王爺若是有心往上爬，就不會為了一個女人，跟皇上鬧翻，還吵鬧著要離開皇城！”大總管微微一笑，“之前的王爺是可怕，沒有缺點，也沒有什麼可以動搖他的心，像神人一般，讓人不敢靠近。如今有了王妃，反倒似個正常男人，不止不可怕，倒有點可笑！”
皇上沉思了片刻，指著他說：“還是你聰明！”
“謝謝皇上誇獎！”大總管低下頭，施了一禮。
“如果你是朕，接下來會怎麼做？”
“於其逼著端王爺，不如給他個麵子。如今靈妃娘娘已經不在了，當初的罪狀已經沒了證據，皇上若是抓著王妃不放，勢必寒了王爺的心！”
“嗯，我是該給他點恩惠，讓他知道朕的寬容！”
“皇上英明！”大總管沉默了片刻，見皇上心情轉好，便壯起膽子說，“靈妃娘娘出事，眾人都指責是賢妃作惡，她已經受到了懲罰。您是不是……寬恕她？”
皇上一下子變了臉，冷冷地道：“羅家給了你多少好處，竟讓你為她說話？”
“沒有，一文銀子也沒有！”大總管急了，慌忙跪在地上，揚手發誓，“老奴一心隻為皇上，希望為皇上排憂解難。如果老奴有私心，天打雷劈！老奴深受皇恩，賞賜不斷，哪還會貪圖那些銀子？”