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你爹死了！”趙元忻冷不防說。
呂小小一怔，應：“我知道。”
趙元忻掃了一眼她的臉，沒看到半絲憂傷，不悅地皺了皺眉頭：“如果我猜得沒錯，剛才那聲叫，是你姐姐遇害了！”
“嗯，我也是這麼猜的。”呂小小認真地點了點頭。
趙元怔沉默了一會兒，扭頭盯著她：“至親至愛的人死了，為什麼你不掉一滴眼淚，甚至一點都不難過？”
“他們與我無關！”呂小小坐在石頭上休息，頓了頓，又說，“我在乎的人隻有你！”
趙元忻神情一滯，扭過頭冷哼一聲。
呂小小托著自己的下巴，尷尬地笑了笑。
長這麼大，第一次跟異性表白。結果……被當成了神經病！
***
夜漸漸地暗下來，山腳下燈火點點，比天上的星星還少。現在是古代，他們舍不得用油燈，所以天一黑就上床睡了。
趙元忻嘴上說讓她滾，卻沒堅持。所以，呂小小死皮賴臉地跟在他後麵，來到了一處山洞。搬了些柴火，一起烤烤。
夜很冷，她的衣服單薄，如果不是這堆火，早凍死了。
趙元忻坐在對麵，一時有意無意地打量她，用那種懷疑的的眼神。呂小小心中又好氣又好笑，又覺得他這副冷冰冰的樣子很有趣。
不知道是不是程序出了錯誤，她竟然來到了十年前。眼前的趙元忻，算算年紀才十五六歲，五官俊秀英挺，冰眸子帶著少年特有的深邃和靈動。
呂小小饒有興趣地盯著看，舍不得移開目光。
“對了，我叫呂小小！”
趙元忻沒有任何震動，隻是冷漠地撇開頭。
好吧，人家壓根是不想認識你！
呂小小自嘲似的笑了笑。
忽然，趙元忻想到了什麼，扭頭盯著她：“我聽他們叫你雀兒？”
“呃，那是小名！你可以叫我小小！”呂小小咧開嘴，露出一個無害的笑。趙元忻沒應，又冷漠地撇開頭。
夜很漫長。
趙元忻一直不睡，可是，呂小小卻困得受不了，直打哈欠。於是，她笑嘻嘻地拉下臉商量：“親，我先躺下睡一會兒，等我睡好了，再換你休息，好不好？”
“……”
“你不反對，好的，我就當你答應啦！”呂小小樂嗬嗬地躺下，擺了個舒服的地姿勢睡下，不一會兒就發出輕輕的酣睡聲。
趙元忻盯著她，一直盯她。
不知她是沒腦子，還是天生膽大。在一個陌生男子麵前竟如此隨意，毫無防備，好像不怕自己吃虧似的。
過了一會兒，他想到什麼，站起來到呂小小身邊，蹲下身子將她從上到下摸了一遍，到胸口時，不小心碰到了軟軟的，體內的血液像煮沸了似的，直往腦門上衝。
“該死！”他抽回手，氣自己的不淡定，重新坐回火堆對麵，又鬼使神差地望向躺在地上的她，鬱悶地想：像這種連親爹和姐姐死了都無所謂的女人，有什麼好憐惜的？
這一夜，呂小小睡得可香了。
第二天睡來，是被嘰嘰喳喳的鳥叫聲吵醒的。
她一扭頭，看到了火堆已經滅了，白煙嫋嫋。再一眼見對麵空了，嚇得立馬坐起來，扭頭四處找趙元忻。
洞裏空蕩蕩的，顯然他已經走掉了。
“天呐！”她抱著頭，腦中一片空白。
那個家夥竟然不聲不響地走了，把她一個人留在山洞裏，太過分了！可是，她沒舍得罵他，隻是怪自己大意。
啊啊啊！
不行，她必須去找他，早點找到他！
於是，她顧不上其他，飛快地跑出山洞，就在快到洞口裏，猝不及防地撞進了一個結實的懷裏，聞到一抹熟悉的氣味，她驚喜地道：“是你回來啦！我還以為你走了，將我扔了！”說著，毫不猶豫地將他抱住，緊緊地。
趙元忻感覺心跳加快了幾分，喉嚨漸漸地幹。
她猜得沒錯，他是走了。隻是走到一半，忽然發現自己腰上的玉佩掉了，於是折回來尋找。那是母妃留給他的東西，一直帶在身邊。如果就這樣沒了，他會覺得少了什麼似的。不過，此時此刻被呂小小一抱，他又覺得玉佩什麼不是最重要的，重要的是他覺得這個女孩子跟別人不一樣。她竟敢如此主動抱了他。要知道，自從母妃死後，宮裏的人別說碰他，就是靠近他都不敢。
他的心有點亂，不知是該推開她，甩個冷臉，還是繼續由著她胡鬧。畢竟，從心裏說，他並不討厭這種身體與身體的親近，甚至有些喜歡。