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真慢！”趙元忻冷冷評價，轉身就走。
呂小小望著他的背影，心裏樂滋滋的。
咕嚕咕嚕——
呂小小聽到阿雅的肚子叫了一遍又一遍，感覺很尷尬，其實，她也早餓了，可是，前不著村，後不著殿的，她又不敢吃路邊的野果，怕被毒死。
“乖，忍忍，再忍忍呀！我們再走一段路就能看到人家了，到時候，我給你弄點吃的……”呂小小的話還沒說完，便感覺背上挨了一下，扭頭一看，地上掉了兩個紫色的硬果子，一個已經滾到草叢裏去了。她愣愣地望著，仰頭又看了看周圍，奇怪地抓了抓頭。
這附近沒果樹，哪裏來的呢。
忽然，她意識到是趙元忻扔的。
這家夥裝得沒事人一樣，擦肩而過，走到前麵大樹下，坐在石頭上休息。
“小丫頭，你先吃這個吧！”呂小小把兩個果子都遞給阿雅，可是她接了之後並沒吃，反而飛快地跑向趙元忻，擦了擦，將大的一個遞給他。
“我吃一個夠了，大哥哥，這個給你！”
趙元忻：“……”
阿雅在等，半天，他還是不動。
這下尷尬了。
“不用給他，讓我來吃吧！”呂小小跑過去，一把就奪走了，剝開皮，吃了一塊肉，又酸又甜，她被這奇怪的味道刺激得差點吐了：“難吃！”
“這可是好東西呀！”阿雅吃了一瓣，又熟練地剝下一瓣，邊吃邊說，“這叫七葉果，粉粉的，酸酸的，特別好吃！我們村裏僻穀的時候就吃這個！以前，山裏很多，現在越來越少，都快找不到了。”
“僻穀？”呂小小奇怪地問，“你們還修行嗎？”
“嗯，我們村曾經出過一位神人，羽化成仙了。村長帶著我們一起早起打拳，還繞著河邊跑步，他們僻穀的時候就吃點堅果和這個七葉果充饑，吃了對身體好！”
一不會兒，阿雅就吃完了，又望著呂小小手裏的，舔了舔嘴角。
“好吧，給你吃了吧！我不習慣這種味道。”
“謝謝！”阿雅克製地擠出一個笑臉，然後又熟練地剝吃掉，唯恐別人跟她搶似的。看她這副樣子，呂小小覺得更餓了。
“你們村的人是被誰殺的？”趙元忻冷不防問。
阿雅一愣，垂下頭說：“我不知道。”
“你確定？”
呂小小一聽這話就覺得不對，立馬推了推趙元忻，壓低聲：“你幹嘛逼問一個孩子？”然後，又過去安慰阿雅，摸了摸她的頭：“別怕，就算你家人不在了，至少還有我們，我們會好好保護你的。”
“姐姐！”阿雅嘴角一扁，眼眶紅了。
“啊，你怎麼了？說出來，我幫你！”
阿雅垂下頭，幽幽地道：“在這世上，你是對我最好的人！”
呂小小嗤笑。
可是下一秒，又笑不出來了。
這話聽起來好熟悉啊，當初，小蓮也是這麼說的，那口氣和眼神，跟眼前的阿雅一模一樣。難道，在她小時候，自己也曾經幫助過她，讓她覺得無比感動，所以，後來她才那麼拚命地保護她。可可可……這怎麼可能啊？
呂小小往深了想想，隻覺得後脊一陣發涼。
***
不知是心裏有了鬼，還是別的，呂小小對阿雅有了一種新的感情，拿她當作親人一樣。一路上，什麼好吃的都讓給她，有事沒事逗她玩。
趙元忻看在眼裏，神情有些玩味。
“姐姐，我們這是去哪裏呀？”
“皇城！”呂小小答。
“可是，我娘曾經說過，不許我去那兒！”阿雅憂心忡忡地說，“她說那兒有很多壞人，吃人不吐骨頭，一不小心就會把小命丟了！”
呂小小哭笑不得。
“我們先不回皇城！”趙元忻說。
“那去哪兒？”
“萬年縣！”
“你為什麼要去那兒？”呂小小一震，驚訝地瞪著他。
萬年縣就是蘇家所在地，如果他們此次去，豈不是要將阿雅留在那兒，後來，她幾經周折，被人賣入蘇家……
趙元忻扭過頭，靜靜地望著她：“不要問了。你可以選擇跟我走，或是留下！”
“走，我當然跟你走！”呂小小毫不猶豫地應。
“姐姐？”阿雅拉了拉她的衣角，小聲說，“你別扔下我。”
“放心啦，我一定帶上你。”
“我要你發誓，不管發生什麼，都別扔下我！”她較真地道。
呂小小觸到她期待的目光，為難極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