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對越熱情的人防備越重，哪怕是個孩子。
“萬年縣有一個怪地方很出名，你們聽說過沒？”呂小小忽然開口。
趙元忻：“……”
“姐姐，什麼怪事呀？快說，說給我們聽聽！”
“城北有一座河，叫紅河，每到秋天，水是腥紅腥紅紅的。傳說是當年洪水泛濫成災，舜派鯀治水不利，被殺死，血染紅了河。”呂小小故弄玄虛地說。
本以為阿雅不知道，肯定會奇怪地問是不是真的血染紅的。誰知她沒什麼興趣，不以為然地道：“那不是血，隻是岸邊的楓葉紅了！”
“你怎麼知道？”呂小小追問。
阿雅臉色一僵，淡淡地掩飾：“我娘說的，她曾經是皇城的宮女，後來逃到了萬年縣，路過那條河，見過才知道的。”
“嗬，你娘知道得真多！”
直到現在，呂小小才意識到所謂的“娘”，不過是個稱呼，其實是阿雅自己的經曆。她既到過皇城，當過宮女，又非常厲害的逃離了那個地方，到了鄉下，成為一個小女孩子，她不知變換了多少個身份，是個真正的老玩家！
難怪啊，第一眼看到趙元忻，她的眼神是那麼驚訝，好像發現了稀世的珍寶似的。在這個遊戲中，趙元忻的身份特殊，舉足輕重。這也解釋了為什麼全村的人都死了就她一個小丫頭還能活著的原因，因為她是老油條了，對各種意外早有防備。
趙元忻似乎聽出了他們之間的話意，望著呂小小的眼神出現了一絲玩味。
“如果你後悔了，現在還來得及！”他說。
這句話，呂小小聽明白了。
原來，一開始的時候，他已經知道這個小丫頭不簡單。隻因為自己執意要帶著一起，他沒辦法，隻好默許。
“我們到萬年縣再說吧！”呂小小流露出一個歉意的笑來。
趙元忻望著癡了，驀地扭過頭。
再走了幾公裏，終於看到了萬年縣的圍牆。跟印象中的不一樣，現在這兒又老又破，城牆年久失修，上麵裂開了，爬滿了青藤，開出了各種淡色的小花。有些小孩兒好大膽，竟然爬上去玩，搶著摘野果吃。
看門的守衛七倒八歪，看見也不製止，懶洋洋地蹲在那兒閑聊。趙元忻見到這情景，不悅地皺了皺眉頭：“此地的縣令，不知幹什麼吃的！”
“進城再說吧！”呂小小應。
三個一起進城，守衛也不盤問，隻是掃了一眼。
到了大街上，乞丐很多，穿著破破爛爛的衣服，三三兩兩地取一堆，躺在小巷和人家廊簷下曬太陽。
空氣中彌漫著一股難聞的腐敗味道。
“公子，小姐……給點吃的吧？”
沒走幾步，他們就被乞丐圍住了，一隻隻黑漆漆的手伸過來，不給東西就抓衣服，臉上掛上貪婪。
“沒有，我的錢早在半路上花光了！”呂小小沒好氣地說，“要不，你們給我們一點！”
“這位小姐說笑了，哪會沒錢，肯定是藏袋子裏了，舍不得！”有個乞丐死皮賴臉地笑，還想將手往她口袋裏掏。
呂小小慌了，連連後退。
嘭！
趙元忻一腳將他踢飛了出去，摔在了地上。
“哎呀，殺人啦！”他像殺豬似的叫起來。
其他乞丐見有人會武功，嘩啦啦全退開了，驚疑不定地瞪著趙元忻，就像看著一個怪物。他們似乎是一夥的，有的暗中去掏東西，另外閃出一個人按住，示意他不要輕舉妄動。
“這兒有問題！”呂小小提醒，“小心點。”
阿雅似乎怕被人抓走似的，直往趙元忻身邊藏，嘴裏還說：“姐姐，我們不要進城了，還是去別的地方吧？這些人好可怕！”
“你想去哪裏？”呂小小問。
趙元忻沉默片刻說：“蘇府。”
呂小小心中一沉，驚訝地盯著他。
“為什麼這樣看著我？”
“沒事，正好！”呂小小擠出一絲笑，“我也想去蘇府看看。”畢竟，那個地方，她曾經住過一段時間。
趙元忻走在前麵，那些乞丐退嚇得讓出一條路，眼睜睜地看著他們三個大搖大擺走了。不過，也有幾個不死心的，遠遠地跟在後麵。
呂小小覺得他們很討厭!