活好當下，遠比報複別人更重要。
“丫頭，你在想什麼？”趙元忻將她摟在懷裏，貼近耳邊問。那熾熱的氣息讓她感覺癢癢的，麻麻的。
呂小小臉頰紅紅地說：“我在想這個夢什麼時候會醒！”
“這不是夢！”
“？？？”
“這是命，你我的命！”
門外，小蓮彎著腰，靜靜地聽了很久，卻沒得到自己想要的消息，大失所望。她邊走邊琢磨：接下來該怎麼辦？
呂小小見人走了， 方才小聲問趙元忻：“有個人不知你還記得不？”
“阿雅？”
“咦，你怎麼……”
趙元忻淡淡地道，“第一眼看到小蓮，我便認出來了！”
“那你為什麼不早告訴我？”呂小小大吃一驚。
“如果我當初這麼說，你信嗎？”
呂小小愣住了。
是啊，她失了憶，看到誰都覺得怪怪的，如果那時候他說小蓮有問題，她肯定不信，覺得他是故意使壞。
現在這事顯而易見，阿雅，即小蓮也是個資深玩家，她經曆了好幾個身份，將這遊戲玩得爐火純青，不知是運氣不好，還是太過精明，總是在底層掙紮。她渴望出人投地，攀上高枝揚眉吐氣，所以，她的目標是端王妃。
趙元忻與皇位隻有一步之遙，是她最大的希望。可惜，他冷漠如冰，周身像凝固著一道厚厚的牆，根本貼不過去，所以，小蓮將所有賭注壓在了呂小小身上。
難怪啊，當初，她時不時地透露野心，說自己的目標是當上某人的夫人，並不想當一輩子丫鬟。
呂小小越想越害怕，這種處心積慮的人放在身邊，跟養頭老虎沒什麼區別！
***
皇宮內，一直鬧鬼。
皇後娘娘素來信佛，不管宮中閑事，每天早起靜坐，食素念經，似乎不怎麼受影響，但是賢妃羅海蘭就不一樣了，睡不安寢，食不知味。沒多久，人也消瘦了一圈。有人說她背後做了壞事，心虛害怕，也有人說她因為失寵才日漸消瘦。
皇上寵幸了一個新人，似乎忘了宋妍兒。
羅海蘭的院子裏有一處長長的花廊，下麵擺著青石桌，八座小團凳。每當夏未，上麵開滿了粉白的小花，可惜漸漸入冬了，花兒一天比一天憔悴。她看著心煩，命令宮女們將落下來的花瓣給撿幹淨了，可是早上撿了，風一吹，又落下來無數。宮女們戰戰兢兢地守著花廊，仰頭望天，怕再吹風，再掉。
“對了，上次我娘來是什麼時候？”羅海蘭問身邊的侍女青兒。
“回娘娘，是上個月初八。奴婢記得，那會兒正是端王妃被皇上下令拘捕的日子。”
“唉，都一個多月了！皇上早已經饒過了端王妃，卻還不原諒我。每日裏跟那個小妖精在一起，就是不來我宮裏！”
“那是皇上故意氣您呢，別往心裏去！”
“要是與我較勁，倒也沒什麼。氣消了，遲早有一天會回來。可憐的是他快忘了後宮之中還有一個賢妃！”
侍女見她說得傷心，一時半會兒都不知怎麼接話了。最近，娘娘的心情不好，稍微說錯一句，輕則挨訓，重則被餓上一天一夜，連水都不能喝，簡直是活受罪。
以前的賢妃娘娘很溫柔，整天笑嗬嗬的，待下人也和善，時不時地發點賞銀，衣物和首飾。那時候整個後宮的人都羨慕他們能在這院子裏當差。可惜，後來宋妍兒來了，皇上一下子冷落了賢妃，她像變了一個人似的，易怒善妒，看什麼都不順眼，還時常拿身邊的宮女和小太監出氣。
私底下，有些宮女還說早知如此，不如跟皇後身邊。
青兒是從羅家陪嫁過來的，對所有事了如直掌，上次羅老夫人進宮，特地交代她看著大小姐，別讓她亂說話，做錯事。可她不過就是個下人，哪能看住主子呀！
所謂當局者迷，旁觀者清。
她早覺得賢妃做事太偏激了，遲早惹怒皇上，暗中勸了幾次，賢妃根本聽不進去，結果越鬧越僵，現在淪落到這地步，想翻身更難了。
忽然，青兒發現一根白頭發，像被電擊了似的嚇得一顫，立馬擠出笑來：“娘娘，今個兒沒出太陽，您要不要去荷花池那邊逛逛。”說著，一隻纖指按住頭皮，揉了揉，另一隻食指繞住了白發，微微一扯，便將那白發除去了。
“……”賢妃覺得異樣，望著鏡中的她。
“嗬，皇上不來這院子，沒事，您可以出去多走走，說不定就碰上了呢？”青兒討好似的讚歎，“看呀，娘娘還是那麼漂亮！”