一個鍾頭後,門打開了。
羅海蘭又是熱乎乎地拉著宋美人的手出來,還拍了拍她的手背,溫柔地交代她要好好照顧自己,有什麼需要的,僅管跟她說。
“謝謝妹妹了。”宋美人順著杆子往上爬,故意裝得跟她很親近,讓別人看。
所有人都傻了眼。
回來的路上,青兒憋了一肚子疑問,見沒外人了,終於忍不住問:“娘娘,您為什麼要對那個宋美人這麼好?”
“你覺得我對她好麼?”
“是呀,不僅送了那麼多賞賜,還跟她……”青兒有點不服氣,說不下去了。
“有什麼好計較的呢!有些人命薄,享不起福!”羅海蘭揚起薄白的唇角,淡淡地道,“宋美人就是個福薄的女人!”
青兒:“……”
***
這些天,呂小小一直在思考一個問題,如何處置小蓮,如果隻是將她驅逐,那麼遲早有一天,她還是回來的。如果留在身邊,她又覺得防不勝防,萬一有天被謀害,自己連怎麼死的都不知道。
“你還不想戳穿她嗎?”趙元忻奇怪地問。
“如果我戳穿了,到時候不是魚死就是網破,至少到目前為止,我不希望她死,因為她死了,又會重生,到時候我都不知道哪個人又是她!”
趙元忻揚了揚眉頭,不置可否。
“這個遊戲最可怕的是什麼,知道麼?”呂小小吐了兩個字,“猜心!人心最難猜,偏偏要逼自己猜,防著身邊所有人,哪怕是至親好友。這種日子太累,也太可怕了!”
“遊戲?”趙元忻揚起唇角,“人生何處不是一場戲?”
呂小小拉著他的手,認真地道:“現在,我隻相信你,就像你一樣,隻相信我!”
“……”趙元忻似受了感動,癡癡地望著她。
忽然,傳來砰砰的敲門聲,好殺風景。
“進來!”呂小小沒好氣地道。
門推開了,小蓮端著湯水進來,笑嘻嘻地說:“王爺,小姐,這些天累了吧,我讓人燉了大補的骨頭枸杞湯,你們喝點吧!”
呂小小與趙元忻相視一眼,嘴角揚起一抹苦笑。
這個時候,誰敢喝她弄的東西?
“辛苦了,你放下吧!”呂小小說。
小蓮進來,端出碗小心翼翼地放下,又囑咐道:“不要等涼了,早點喝!”
“嗯嗯,知道啦!”呂小小巴不得她快點走,誰知,她轉身走了兩步,又回過頭說,“小姐,西院池子裏的荷花開了,要不,我陪您去逛逛吧?”
“今日沒心情,改天吧!”
“哦。”小蓮望了趙元忻一眼,欲言又止。
呂小小看出了一絲端侃,於是,奇怪地問:“你還有什麼事嗎?”
“哦,是這樣的。印衣先生走後,奴婢發現他房裏留下了個木盒子,加了鎖,也不知道是做什麼用的,不敢處置,一直留在那兒。”
“等下次碰到,再還給他吧!”呂小小說。
“可是,”小蓮眨了眨眼,認真地問,“萬一藏著什麼鮮活的東西,放在那兒久了,怕擱壞了!到時候印衣先生想起來了,回來要就……”
“讓趙丙元去看看吧!”趙元忻淡淡地道。
小蓮有些失望,還是應:“是,王爺。”
等她離開,呂小小覺得不安,走到趙元忻麵前,壓低聲音說:“這丫頭古靈精怪的,不知道又想出什麼餿主意!”
“你這樣拖著,就不怕出什麼意外?”
“我這不是怕打草驚蛇,節外生枝嘛!”呂小小還是很為難,歎了口氣,“我現在也沒想好怎麼處置她!”
趙元忻憐惜地戳了一下她的額頭:“我隻相信一點:當斷不斷,反受其亂!隻有快刀才能斬亂麻!”
“那你說,我該怎麼處置她?”
趙元忻一揚唇角,吐:“殺了!”
呂小小不吭聲了。
即便是個遊戲,她還做不到這麼心狠!
***
印衣師徒走後,那座院子就空了,大門上還留著幾道黃符,上麵畫的朱砂腥紅腥紅,比血還鮮豔。
趙丙元右手按著大刀,上前幾步推開了房門。
吱吖——
一股腐敗的陰氣撲麵而來。他撇開頭,使勁地揮了揮手,再回過頭,便看到了桌上的鐵盒子。四四方方,上麵刻著古老的圖騰,怪獸的眼睛是用紅寶石鑲的,看起來有幾分詭異。
“你這丫頭,不過就是個破盒子,隨便叫個人來開就好了,為何偏偏要叫上我!”趙丙元有些不耐煩。
小蓮扁扁嘴:“這是王爺的命令!”