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很多年，那以前……”
“十多年前，皇上剛登基那會兒，也殺過很多人！”
呂小小還想再問，旁邊門一開，竄出位少年過來拉走了老婆婆，低聲訓斥：“娘，你要不要命了，還在說什麼！”
“我隻是覺得這位姑娘……”
“別管她，咱們走！”少年隻看了呂小小一眼，便將老婆婆拉進了門，重重地關上門。
整條街隻剩下她一個人，背後冷冷清清。
呂小小坐在台階上，盯著地麵。她等了幾分鍾，便感覺挨不下去了。於是，站起來，拍了拍身上的灰塵，打定主意，朝著皇城走過去。
護衛們看到一位平民打扮的姑娘過來，以為是閑雜人等亂跑，直接喝斥：“什麼人，皇城重地，不得靠近！”
“我想見皇上！”呂小小朗聲。
護衛冷哼一聲：“丫頭，你是不是活膩了？”
“我是端王妃，我想見皇上！”呂小小話音剛落，護衛們便湧了過來，將她團團圍住。然後，走出一個頭領模樣的男子，身上穿著兩品官服，五官端正，他上下打量了她一番，喝斥：“大膽民婦，竟敢冒充端王妃！”
“我沒人！”
“王妃真人，我曾經見過一麵，不是你！”那人拽住呂小小的胳膊，幾步拖到大樹下，惡狠狠地道，“今日，我們有要事在身，暫且饒你一命！”
“我隻想知道王爺在不在皇宮裏，隻要……”呂小小的話還沒說完，那人忽然壓低聲，以隻有她能聽見的聲音說，“我叫秦方，是禁衛軍副統領。端王爺不在宮中，據我所知已經去了城外的七裏亭方向。您不用再浪費時間，快去找他吧！”
“啊？”呂小小吃一驚，來不及說聲“謝謝”，那位頭領便將她推倒在地，拔出大刀，唬下臉威脅：“還囉嗦什麼，滾！”
呂小小隻能爬起來，裝作害怕的樣子，飛快地向城外跑去。
秦方見她一走，眉眼一沉，轉身命令身後的護衛說：“你帶兩個人跟住她，記住，發現端王爺行蹤，立刻向我彙報！”
“是，秦大人！”
***
皇後宮內，掌起了燈。
一群女人圍在一起，提心吊膽地議論著城外發生的事，縱使平日裏聰明伶俐的丫頭，此刻也沒了主意。
“皇後，賢妃娘娘來了！”宮女小聲說。
“朝中局勢這麼亂，她來也沒用！”皇後無奈地搖了搖頭，“皇上一心想除掉七王爺，我們這些女人，說不上話！”
“姐姐，說不說在您，聽不聽在皇上。”羅海蘭聽到了，大步走進來，滿臉憂慮地道，“您也知道，端王爺不能死！如果不是他在一旁輔佐，咱們皇上也不可能登上大位！”
“你擔心端王爺出事，還是擔心皇上？”皇後眸光犀利地問。
羅海蘭一怔，訥訥地道：“當然是擔心大魏朝的江山！”
“皇上背後有長空道長撐腰，又有那位神秘公子幫助，不會出事！”皇上輕歎了口氣，“如果端王出事，那麼，接下來就是你羅家！”
“我不是擔心自己，是擔心姐姐。”羅海蘭糾正，故意說，“皇上的心思跟以前不一樣了，姐姐以前對他的好，他全都忘掉了，如今您的地位也岌岌可危！”
皇後沉默了片刻，反問：“你有什麼辦法？”
羅海蘭瞅了那一群宮女、太監，故作神秘的樣子撇撇嘴：“這兒太熱鬧了，我們進去談。”
“不用！”皇後立刻遣退左右。
不一會兒，整個大殿都空了。
羅海蘭輕手輕腳地走到皇後身邊，壓低聲：“不如，我做點什麼！”
“你打算怎麼做？”
“您去找皇上，約來他喝酒……然後，趁他不注意，再在裏麵下點東西……”
“胡鬧！”皇後一拍桌子，倏地站了起來，“你忘了嗎？當初，自己的孩子是怎麼弄沒掉的嗎？皇上最恨別人背後搞鬼，如果讓他發現就……”
“那就別讓他發現！”羅海蘭不以為然，撇撇嘴，“別說，你還真拿那個冒牌貨當皇上！要是他得勢，肯定選那些年輕美貌的女子進宮，還會在乎咱們兩個人老色衰的舊人？我們出手，不是犯上作亂，而是替皇上報仇！”
皇後垂下頭，陷入了深深的憂慮。良久，她抬起頭，望著門口的方向，幽幽地道：“你說得對！”