夜裏,北地的風雪施虐著大地。
納蘭騎在一隻馬匹的背上,跟著北地維京的軍隊一起向著雪地隔斷行進。
他執意要隨軍前往戰場,原本大祭司和瓦爾基裏們是不同意他共同前往戰場的,但是納蘭保證他不使用鬥氣參戰,眾人倔不過他隻好讓人為他準備了這匹戰馬,並叮囑他絕對不能使用鬥氣,連維京之翼也決不能使用。
敵人已經很逼近北地維京在雪地隔斷的防禦陣地,大家才需要連夜的趕路,從兩天前的清晨出發到現在,這北地的天氣越來越惡劣。
如此狂風暴雪是納蘭從未遇見過的,他緊了緊棉襖,輕夾馬腹躲進馬隊中,人擠在一起能不那麼冷一些。
數騎緩緩的接近了納蘭,那是從前軍退下來的潔羅露兒等瓦爾基裏們。
“納蘭,你好像很冷呢。”
納蘭吸了一下鼻涕說道:“我們教國,雖然也挺冷,但是和你們北地比還真是小巫見大巫。再加上我又不能用鬥氣驅寒,還真是習慣不了。啊……啊……”
納蘭狠狠打了一個噴嚏,打完之後趕緊拿出手帕擦著鼻子:“這趕到雪地隔斷還需要多久?”
納蘭向潔羅露兒問道。
“很快你就能看到雪地隔斷了,如果連夜趕路明天的午時就可以到雪地隔斷唯一一個勉強可以進攻的區域,也就是我們駐軍的重要防禦點。”
納蘭聽著潔羅露兒的回答說道:“我在書上看到過,這北地的雪地隔斷和奧伊爾丁西部的野蠻人戈壁其實同屬一條極長的山脈,山脈的西側都比東側在海拔上要高,高差並不相同,高的地方像雪地隔斷與野蠻人戈壁,平均能有數百的高差,最陡峭處甚至達到了千米,是天然的屏障。巍峨陡峭的野蠻人戈壁向著北部不斷的變得緩和,然後進入了霜凍之洋。魚人一族說過,就算在海底這樣的錯層帶依舊存在,隻是不像在陸地上那麼激烈,我們也難以看見。延續的山脈穿過霜凍之洋就進入了北地境內的浮冰區,這個區域存在大量的漂浮的厚達十數米的冰層,可算是危機四伏的區域,就算是老練的北地獵人也不會在此區域居住,最後就是這真正的北地平原。”
潔羅露兒驚訝的看著納蘭說道:“想不到納蘭大人對著雪地隔斷也是如此的有研究啊?”
納蘭笑著回答說:“我的戰術老師,一個叫做亞莫斯的在我們教國有著極高地位的老統領教導過我們。行軍打仗要懂得利用天時地利,那時候他就專門提到了這野蠻人戈壁與雪地隔斷。他說過,如果將奧伊爾丁的超級軍事大國——神聖艾倫的軍事力評為10,埃利奧特為7,獸人基恩能有6,溫達斯瓦爾大概在2.5,你們北地隻有1,我們教國連1都不到。你們能依靠著雪地隔斷與雪人一族雪戰的特殊優勢對抗整體實力在自己2.5倍的敵人數十年的攻擊,不能不說這是一個小小的奇跡。特別是溫德斯瓦爾他們的經濟能力是你們的數倍,科技優勢更不要說,他們的海軍全麵的控製了霜凍之洋除北部外的所有海域,這樣的經濟封鎖下你們依舊頑強的守護著冰雪之父的信徒和領土,北地人民就像雪山般堅韌。我們所有聽過亞莫斯老師評價的將領都對你們北地極為佩服。還有就是你們瓦爾基裏,你們是北地的精神領袖,是一種象征。”
納蘭的褒獎讓一眾瓦爾基裏們都有些不好意思起來。
“謝謝你的誇獎。”
潔羅露兒代替所有瓦爾基裏向納蘭感謝到,納蘭聳了聳肩說道:“我不過是將我們老師的話照搬了一遍,有什麼好謝謝的?”
看到納蘭輕鬆的樣子,所有瓦爾基裏也都笑了起來。
自從與潔羅露兒的交心之後,納蘭開始真正的將所有的瓦爾基裏們當做了朋友,相處也越發的融洽了起來。
“到了,納蘭哥哥,你看這就是雪地隔斷的邊緣。”
伯倫希爾指著東南方說道,而納蘭一行也輕夾馬腹往她指著的方向駛去。
漸漸的,雪地隔斷在冰天雪地中清晰起來。
那是長長的幾乎延伸到天際的冰雪崖壁,納蘭等人策馬在崖壁頂端奔馳,崖壁高達百米,他們可以看見溫德斯瓦爾北部的萬裏冰原。
那裏空無一人,隻有冰雪與雄偉孤獨的崖壁。
這樣的崖壁,士兵根本無法攀登,也無怪乎溫德斯瓦爾費盡心思要穿越這兒。
崖壁上每隔數公裏就有一個烽火台,烽火台上的士兵隻要看到逼近的敵人就會燃起烽火,訊號很快就會傳回謝爾登堡與雪人山區的軍隊駐地。
而這時候烽火台也向軍隊駐地發出了消息,來自謝爾登堡的主力援軍到了。
納蘭怎麼也沒想到,看見雪暴一族時候他們會是這種樣子。
用一個詞來形容,那就是狼狽不堪。
那些冰霜巨人幾乎個個負傷,這些傷基本都在他們的背部,肩部,手臂還有腦袋。
大量的爪痕,箭弩的傷口,血染紅了他們的衣服。
“這……這是怎麼了,豪塞爾族長。大家不是提前準備了撤退嗎?怎麼會如此狼狽。還有既定的路線不是往東南部羅斯公國的嗎?”
納蘭對盤腿坐在地上的雪暴族長問道,這時他正在一個冰霜巨人的幫助下包紮著傷口,他在所有冰霜巨人中是傷的最嚴重的,幾乎整個族長的皮夾都被抓開了大大小小的口子,裏麵盡是深深的傷口。