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二百四十九章 大結局(2 / 3)

這個突然蹦出的劉光讓餘安生汗毛瞬間立起,蔡麗麗為什麼會為這個人處理交通違章?而係統顯示這個劉光雖然買了車,卻自己沒有駕駛證,這也太不符合常理了,難道是他擔心考駕照時的各種手續會暴露自己的真實身份?那這個劉光就相當可疑了。

會不會就是苗鳳山的化名?

他飛快坐回電腦上,在全國人口係統中了調取“劉光”的戶籍曆史照片,先彈出來的是一張一代黑白身份證的照片,上麵是一張圓乎乎的胖臉,短眉闊嘴,眼睛眯成一條縫,笑得傻嗬嗬的,雖然那時一代身份證照片都拍的不清晰,但這個劉光看起來並不是他心心念念的那個凶犯苗鳳山。

可當不甘心的餘安生把鼠標指向二代身份證的選框,此時出現的也是一張胖臉,但氣質卻與一代照片截然不同,長眉細嘴,三角眼向下耷拉著,仿佛極力模仿一代身份證上的那副模樣,可那整個臉龐的氣質完全不同。

餘安生如遭雷擊般的坐在那,此人的曆史照片與其二代身份證上的照片差距極大,雖然時隔十多年,麵貌變化如滄海桑田,但苗鳳山那種桀驁凶悍的氣質特征他早就記在心中,此時電腦裏的這個劉光,他可以基本確認這人就是那個凶犯苗鳳山!

他手無力的垂落在桌子上,整個人像是瞬間被抽去了半副骨架,心裏被一股巨大的情緒籠罩,眼淚奪眶而出。

“是他……這劉光就是苗鳳山!”

…………

接下來的一切快如閃電,接到彙報的郝萬裏當晚就指示南城分局成立工作組,一路先行控製涉嫌包庇的蔡麗麗,另一路由王興安帶隊趕赴鶴北協助抓捕,同時為了防止嫌疑人逃脫,將這一信息第一時間通報給了雁陽市局專案組,還請省廳協調,聯係東北黑水省鶴北市警方,務必讓苗鳳山走不脫這天羅地網。

而餘安生當即出發,和王興安率隊的工作組一同披星趕月的奔赴地處東北的鶴北市,餘安生一路無眠,手機裏電話沒停,鶴北、雁陽、望州三地警方聯動,都在為這起十八年前的血案奔走。

工作組的警車駛上往北的京港澳高速,餘安生看著窗外*陰霾的天邊逐漸透出晨曦的金亮,天終於亮了。

他想著整件事該以怎樣的方式劃上句號。他多少還有些期待那些帶著浪漫主義色彩的情節:想著在鶴北的抓捕現場可能會發生一場激烈的打鬥,他以犧牲烈士遺屬的身份直麵苗鳳山那個殺父的雜碎,最後用一擊重擊將其打到在地,然後狠狠的親手給苗鳳山上好背銬,再一把翻過苗鳳山,讓他睜大雙眼仔細看清楚自己這張臉,看看與他十八年前的記憶中有沒有相似的地方。

而等一切塵埃落定,他就像英雄一般帶著苗鳳山凱旋,親手送進看守所,等法院的判決書下來,他還要回到老家的祖墳,在父親的墓碑前宣讀,再親手燒過去,告慰父親在天之靈,告訴他,是他兒子親手報了這個仇,然後痛哭一場,宣泄自己和母親這壓抑了十幾年的仇恨……

可惜現實中少有這樣英雄手刃世仇的完美結局,現實中的案件偵破總是看起來不足起眼,甚至並無波瀾。

餘安生隻猜中了這個結尾的後段,卻沒有猜中這個過程。

劉光這個苗鳳山化名的出現,讓所有人堅信苗鳳山已是甕中之鱉,很快就會在三地警方的追捕中落網,可沒人想到會這麼快:

在餘安生他們望州警方的工作組駛上高速公路,剛進入雁陽市蕭山縣路段時,王興安接到一個電話,是省廳指揮中心的值班主任打來的,說苗鳳山剛剛已經在鶴北市的一家商店門口被抓了。

…………

7日9時許,穿著棕色皮夾衣、拿著小挎包的苗鳳山走出單元門到門口準備買煙時,被守候的鶴北警方當場抓獲,當苗鳳山被控製上車,聽到鶴北警方喊出他的真名後,他便放棄了抵抗,嘴裏還不斷叨咕著“終於該死了,終於該死了……”

被抓獲帶回的路上,苗鳳山還問民警:“我父親他在哪?我還能見他一麵麼?”當得到肯定答複時,他流著悔恨的淚水說:“我這一輩子最大的錯事,就是不該連累父母啊……”

逃亡18年,終於落網。

經訊問,苗鳳山交代,18年前事發後他逃到了鶴北市,躲進東北的大山裏,靠撿菇子、做伐木工為生,一直躲在山裏,連鎮上都不敢去。

後來膽子大了點,從黑市上買了一張叫劉興的一代身份證,冒名頂著這個身份證過起了日子,甚至到了第一批換二代證的時候,趁那時機製不完善,將一代證換成了二代證,有了二代證,苗鳳山就逐漸過起了正常人的日子。

後麵在鶴北市結識了蔡麗麗,還有了兒子,就尋思怎麼回到南方來,近幾年,見風聲漸漸淡去,苗鳳山壯著膽子回到了湘南省,先在望州觀望了一段時間,還給蔡麗麗辦了一個早點攤用作掩護和營生。

而苗鳳山擔心老家布控較多,人多眼雜,自己去肯定被抓,就暗自托人帶話給父親苗老頭,讓他來望州相聚,這便有了後來專案組趕赴望州的一幕,又讓餘安生再次卷了進來,直至最後發現關鍵信息,識破了苗鳳山的偽裝,為他的最終落網敲下最重要的一顆釘子。