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八章 我最愛的丁香花啊!(1 / 2)

丁香幾乎沒有猶豫,在我落水的瞬間,跟著跳了下去。

除了弄丟丁香父親一個酒杯,喝了幾口冰涼的河水,使自己的頭腦清醒了,我這隻旱鴨子沒有什麼大礙。

“哎,這哪是天兵神將看護你,倒是你在看護天兵神將!”

丁香父親顯然對我充滿了擔憂,表達出自己的不滿意,但他也驚訝地看到了丁香跳下去救我的義無反顧,感覺到了我們之間的深情厚誼。他一定覺得很為難,便低下頭,一個人開始喝悶酒,思考著什麼。

一切發生的這樣突然和意外,我感覺自己哪裏像個男子漢,倒是像一個馬戲團的小醜,或者丁香花叢裏的一片落葉,隨時可以被狂風暴雨吹打與蹂躪。

我的臉更紅了,雙手不停地搓著。

我不知所措地望著丁香,眼神裏充滿了慚愧,或者說內疚。

丁香站在那,想說什麼,但是一句也沒說出來。她看一下父親,再看一下我,每一次嘴唇都在動,但都沒有發出一絲的聲響。

就這樣,她來來回回的看,來來回回地想化解這種誤會,這些個皆因愛她而生成的矛盾。這些個矛盾在她的心中亂碰亂撞,她更是不知所措,她想說她才是那個最需要安慰與嗬護的人啊!

大滴大滴的淚珠順著丁香泛白的臉頰開始滾落,傍晚濕涼的河風吹得她濕透的身體不住地顫抖。沉默間,丁香扭身向山坡上兀自跑去。我下意識地跟了過去,生怕有什麼意外發生。

丁香父親還在低頭喝著悶酒。

丁香在母親的墳前止住了腳步,呆呆地看著,眼神裏強烈地投射出一種無助的光芒。

幾簇潔白的丁香花有規律地圍繞著丁香母親的墳塚排列著,像著了素裹的兒女,圍繞著母親站立,為她擋風,與她說話,那優雅恬淡的花香就是兒女與墳塚裏母親交流的語言,這花香也讓冰冷的墳塚顯現出一點生的氣息。

我想這一定是丁香做的。這天底下還有誰比她的心更細膩,更柔軟,更有愛,更有情。

丁香抽泣得更厲害了,那哭泣聲傳遞著無限的委屈。

大黃狗二郎神此時也跟了上來,他似懂人事的樣子,不住地圍著丁香的腿轉圈,來回輕輕地磨蹭,就像一個剛剛通曉人事的小孩子似的,抱著媽媽的腿,仰著頭,喃喃地說著“”媽媽不哭“。

實際上,大黃狗已經很老了。它是丁香忠實的夥伴,一個最懂丁香內心的夥伴,最忠實的護衛,雖然它不懂人語,但它極通人性。

大黃狗依舊不停地圍著丁香轉圈,偶爾也會昂起它的頭,衝著我叫上一聲,它的姿勢,儼然一副驅趕我的架勢。

我慚愧地不知所措,想去我用雙手扶住她的柔弱的肩膀,想去擦拭去她臉頰冰冷的淚珠,想去用真摯的語言安慰她已經傷痕累累的心。

可是,我這個罪魁禍首,把好端端地事情辦砸的人,我配得上嗎?

可是,丁香的每一次抽泣,就像一把銼刀在我的心頭狠狠地挫動一下,我的心好痛。

我不能這樣。什麼配與不配,還不是臭男人自以為是的麵子嗎?這麵子怎能要得!

我慚愧,我自責,我的內心在不停的鞭笞自己的自私、無知、輕浮與莽撞。

我終於鼓足了勇氣,想上前把丁香簇擁在我的懷中,撫慰她,阻止這悲傷。

我一動步,大黃狗立即停止轉圈,調整身位朝向我,兩隻眼睛死死地盯著我,擺出一副即將攻擊的架勢。它張著嘴,血紅的舌頭耷拉著,我能清楚地看清它的嘴裏的利齒,聽見它短促而粗重的喘息聲。

我和大黃狗,不,二郎神,不,丁香最忠實的衛兵,對峙了幾秒鍾後,便什麼都不管不顧了,我的心已被丁香傷心的哭泣頓挫的鮮血淋漓,我無法忍受我親愛的戀人如此傷心,必須去安慰她,必須阻止這一切,讓快樂回到她的身邊,二郎神,你願意為丁香撕咬我,就猛烈地咬吧!隻要丁香解氣就好,隻要丁香開心就好!

我迎著二郎神無所畏懼地大步走了過去。

二郎神竟然沒有撲咬我,一轉身搖著尾巴顛顛跑走了,一副完成任務的樣子。