天色已晚,閃爍的星子在空中明滅著。
萬籟俱靜的深山中,一處山洞卻隱隱的有火光跳動。
一條黑影隱在黑暗中,眼含憤怒和悲涼的神情盯著山洞之中。
山洞裏,男子氣喘如牛的趴伏在赤裸的女子身上,淩亂的衣服散落一地。
男人絕美的腮邊,汗水順著發絲滴落下來,落在身下的女子額頭。婉轉承歡的女人雙手抱著男人的背,竭力迎合著。
良久,筋疲力盡的男人趴伏在女人身上。女人側過頭,眉間一朵月形印記更顯得嫵媚。
“紫軒,今日之後若是你負了我,我會追你千世輪回,至死方休。”
紫軒躺在石床上微微一愣。拉起女人的手淡淡的說道:“阡陌,放心吧。”翻身穿衣。
阡陌眼中滿是溫情,雖然自己是狐族,可是紫軒能放棄種族成見接納她,讓她覺得這樣的幸福來的有一些不真實。心中明明愛到癡傻,哪裏管祖母的訓誡,還是義無反顧的獻出了自己的一切。隻要他愛她,足夠了。
穿戴整齊的紫軒回身抱住還未曾穿衣服的阡陌,手指劃過她眉心的印記,幽幽的說道:“為何你是狐族,如果不是該多好。”
阡陌幸福的神情凝固在臉上,眼神之中一抹驚恐。推開麵前的男人,低頭看著心口處流出的血,絕望的問道:“為什麼?為什麼?”
紫軒蹲下身子,目光與她平視,嘴巴一張一合的說道:“因為人妖殊途,我們的緣分盡了。”
一條黑影鬼魅一般來到紫軒身後,手中長劍閃爍著妖異的紫色光芒,直奔他的後心刺去。阡陌看到黑影大聲叫到:“夜樺,不要殺他!”說著,伸手抓住紫軒的手臂,彈身而起擋在紫軒身前。夜樺的劍毫無聲息的沒入阡陌的身體中。
紫軒站在原地回頭看著夜樺抱住阡陌,眼神之中一抹嘲諷慢慢擴大。
“阡陌,你好傻!你好傻!”夜樺的淚打在阡陌的臉頰上,抓起地上的衣服裹住那赤裸的身體。他的心都碎了。
“夜樺,是我的錯,不要殺他,帶我回家。”阡陌閉上了眼睛,卻沒有掉下一滴眼淚。
夜樺恨恨的看了一眼紫軒,開口說道:“你必須死!即使讓我狐族萬千性命做償,也要打上昆侖山。”抱起生死不知的阡陌飄然而去。
狐族之主便是阡陌的祖母胡嫣然,是修煉萬載的一隻九尾狐。她坐在大殿上等著阡陌,手裏攥著一塊魂牌。
夜樺瘋了一樣飛奔到大殿上,跪倒在地。
“主上,救救她,救救她。”
“她的心已經死了,救不回來了。送去後山之中的冰棺吧。”胡嫣然放下手裏的魂牌,隻一瞬間便化為粉末。
“昆侖,我狐族雖然弱小,卻也不能任你們踐踏!夜樺,陪我去昆侖。”胡嫣然的眼中蓄滿怒意。
昆侖山上的大殿裏,玉虛子雙眼微閉坐在蒲團上。良久,自言自語的說道:“原來劫數是無法避免的,該來的還是來了。”
門外,慌張的疾步走進來一個白發老者,一身道袍上血跡斑斑。
“掌門,胡嫣然已經打到殿外,還請掌門出手鎮壓。”
玉虛子看看來人,歎了一口氣。
“師弟,若是你能好好約束紫軒,便不會有今日劫難,你可告訴我,是你讓紫軒如此做得麼?”
進來的人是玉虛子的師弟玉葉。玉葉老臉一紅,心虛的說道:“我隻告誡紫軒不可與那九尾狐族有染,卻不曾讓他如此行事。”
玉虛子眸子裏閃過一絲怒意,嗬斥道:“如今,九尾族尋仇到了門口,怎不見你的乖徒兒出來禦敵?若不是你教導有誤,何來今日災難?”
說完拂袖而去,徑自走出大殿。
一身道袍獵獵作響,玉虛子站在台階上對胡嫣然施禮,開口說道 “女施主莫要動怒,這件事錯在昆侖,如何能讓施主消氣,盡可說出來。”
“老道士!今日我族擅闖昆侖山,所為一人,若是交出來我們轉身便走,若是不交出來,那就玉石俱焚。”胡嫣然盯著玉虛子,手中握著的長劍陣陣嗡鳴。
不等玉虛子開口,卻見玉葉提著紫軒從大殿裏走了出來。啪的一聲把人扔在地上。
“師兄,禍端既然是我與徒兒引起,那麼就讓我們來了結。今日生死再也與昆侖無關。”
說完,拂塵一掃,邁步就要上前。
“且慢!”玉虛子開口阻止。
“女施主修煉萬載,自然可以窺破天機,今日種種無非是因,果卻要在千年以後。何必再大開殺戒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