葉景炎親力親為照顧著陸念初,給她脫下大衣,給她脫下高跟鞋,給她倒了一杯溫水。
隻是,從回來的車上,一直到進屋回到房間這麼長時間了,陸念初的神智仍魂不守舍、心不在焉。
這樣的陸念初,讓葉景炎很心猿意馬。
“念初。”葉景炎輕輕喚了聲。
可是,雙手捧著一杯溫水,低首失魂的陸念初完全聽不見。
沒有任何反應,讓葉景炎的心情慌如熱鍋上的螞蟻。
葉景炎索性拿走陸念初捧著卻不喝的一杯溫水,將她擁入懷裏,靠在她耳畔憐聲低語:“念初,我們回到家了,不怕了,有我在,沒人敢再傷害你了。”
葉景炎明明感覺到,陸念初的失魂並非因為還害怕,可他自欺欺人當作她是仍還害怕。
陸念初眨了眨一雙眼皮,心煩意亂的她,連眨個眼皮感覺得很沉重,很費勁。
陸念初空洞的眼神,宛若一口深不可測的水井,完全看不見她心裏在想些什麼。
陸念初吸了吸鼻子,開始有淚水的鹹味在空氣中彌漫。
她哭了,不知道為什麼,想起剛剛那個陌生男人對她說的話,就莫名的心酸想哭。
陸念初能感覺出來,那個男人對自己妻子是用情極深,所以,才會不顧一切將她錯當成是自己的妻子。
陸念初承認,剛開始確實被那個陌生男人給嚇著了,可漸漸地,那男人對自己妻子種種至死不渝的表現,卻竟然激起她心中無邊無際的波瀾。
她竟好奇起來,那個男人的妻子究竟是不是……
想到這兒,陸念初忍不住開口問,聲音沙啞得讓人心疼:“炎,我真的是陸念初,真的是你的未婚妻?”
問完,陸念初抬眸凝視葉景炎的俊顏,恰好對上他這雙惶恐不安的眼眸。
陸念初心裏便咯噔起來,為什麼,他哄著她不要害怕,可是,他卻比她還要感到恐懼?
難道……
心裏想到什麼的陸念初,卻恰好被葉景炎的話打斷了猜想,“你當然是陸念初,是我的未婚妻,你看看房間裏,這麼多屬於你和我的照片,這些照片就是最好的證明,或許,你真的跟那個男人的妻子長得有點像而已,世界上還是有明明沒有任何血緣關係,卻長得一模一樣的人,不是經常出現,哪個明星跟哪個明星長得很相似的新聞嗎?”
葉景炎這個舉例很有說服力,人有相似,陸念初是相信這個說法的。
隻是,陸念初耿耿於懷的,不是人有相似,而是她心煩意亂的心情。
不知道為什麼,剛剛被那個陌生男人那樣抱著,她承認有反感,有恐懼,可漸漸地,心裏卻又產生一種難以言語的熟悉感。
陸念初的眼神始終深不見底,看不出她心裏的所思所想。
這是葉景炎第一回,完全看不透陸念初的心思。
心裏有種,似是要再次失去她的忐忑不安。
不可以,絕對不可以。
陸念初是他失而複得的寶貝,他不能再失去第二次,他承受不起第二次的打擊。
於是,一個決心,在葉景炎心裏毅然定下。
“念初,待我處理好這邊的工作,我們就回美國,回到美國馬上辦婚禮,辦一場你喜歡的盛大婚禮,好不好?”葉景炎等不及了,今晚鬧了這麼一出,以免夜長夢多,他要提前和陸念初的婚禮日期。
隻是,陸念初聽後的反應,竟讓葉景炎一顆充滿希望的心,深深沉入了海底。
不該是這個樣子的,在今天以前,陸念初一想起他們的婚禮,她就特別的興奮,開始各種栩栩如生描繪,他們的婚禮要怎麼布置。
怎麼突然,她完全沒了這些興奮的憧憬了。
“念初,好不好?”葉景炎慌著一顆心,再度問,或許,陸念初聽得太入神了,所以一時間忘了回答了。
“炎,我累了。”陸念初的回答,黯淡無光的目光,還是讓葉景炎的滿腔希望石沉大海。
葉景炎收緊抱著陸念初雙手的力度,第一次不順從她的心意,“念初,我要你回答我,過幾天我們回到美國就結婚,答應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