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四章 朱德被迫搬出中南海(6)(1 / 1)

終於狠了狠心,朱敏點燃煤爐,將信的一角對準藍色的火苗,信紙嘩地點燃了,紅色火焰飛快地吞噬了整張信紙,頃刻間,20年的歲月化作一片片輕飄飛揚的黑色灰燼……

朱敏一邊燒信,一邊落淚。可是眼淚無從彌補永遠的失去。直到今天,朱敏手裏惟一的父親親筆信,還是從中央文獻研究室找來的。

信件燒了,心病依然沒有減輕,處境也沒有因此好轉。

朱敏丈夫劉錚是解放區培養的知識分子。按理他應該是曆史清白、根正苗紅的革命幹部。可因為朱德是他嶽父的緣故,在外交部也遭受了批鬥。

經過車輪般的精神折磨和人身攻擊,朱敏漸漸明白,不管怎樣交代,都不會合造反派的口味的。

朱敏隻好想法找父親的“罪行”。比如愛看川劇,這是喜歡封建帝王將相的表現。比如愛爬山,這是資產階級的享受主義,再比如愛養蘭花是小資產階情調,等等。

造反派雖然沒有得到朱德反對毛澤東的材料,但是有這些也行啊!

朱敏夫婦終於獲得了點自由,可是他們依然不能回中南海的家,不能和父親一起吃飯喝茶聊天。她們每次去中南海,隻能在傳達室和父親或者是康克清媽媽見麵,簡單交談幾句。

那一段時間,中南海傳達室成了朱敏心目中感到溫暖的地方,也是讓人感到別扭的地方。那裏能見到親人,那裏也能讓你感到受監視的屈辱。

可是在1970年剛剛來臨時,連傳達室這處惟一溫暖的地方也失去了親情的溫度。

林彪一個“緊急命令”,老帥們天南地北被“發配”,朱德又一次麵臨居心叵測的“戰備”

白紙黑字,教育了幾代人的黨史和軍史,一夜之間顛倒成黑紙白字,說什麼南昌起義失敗後,是林彪把保存下來的部隊帶上了井岡山,和毛澤東會師的。原來課本上有一篇課文《朱德的扁擔》也改名換姓,變成了《林彪的扁擔》,當時朱德那根紅軍時代使用過的扁擔還完好地躺在軍事博物館的櫥窗裏,林彪卻不顧鐵證史實和諸多見證人還活著,竟然公開篡改曆史。這恐怕又是林彪一大超凡本領。

朱敏和她的孩子們將這些看到的和聽到的事,利用在中南海傳達室見麵的機會,悄悄講給朱德聽。朱德聽完後,也不作聲。有時見孩子憤慨的樣子,反過來教育他們:“曆史終究是曆史,這是誰也改變不了的!”

(本章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