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滴答,滴答。”房間裏寂靜地隻能聽見滴水聲。忽而,一個男人的聲音率先響起,“二哥,沒事的話我就先走了。”

陰暗處,走出另一名男子,“七弟,果然名不虛傳啊。”

“如果你想進監獄,就盡管走過來,我已經處理過一次了,我不會再處理第二次。如果留下腳印那就是你的事了。”仔細看去,被稱為七弟的男子身上染滿了紅色,還不停有紅色液體從右手臂上順著手套從握住的刀子上滴下。

他蹲下,將手中的刀的刀柄塞入一個女人屍體的手裏。

女人臉上的表情驚恐不已,看來是臨死之前受到了極大的驚嚇。

地上橫七豎八地躺著兩三具屍體,乍一看,像是入室搶劫,被戶主發現,然後兩敗俱傷。

被稱作七弟的男子看上去隻是剛剛成年,但麵對如此血腥的場麵,臉上竟然麵無表情,十分地漠然。

“好好好,七弟你是專業的,真不知道父親為什麼要讓我過來,難道七弟的專業水平不值得相信嗎。”唐泓滿不在乎地說道,“這幾個人也真是的,吞了貨,怎麼還能讓我們跑一趟呢。”

一陣摸索,唐煜從房間的木地板下發現了一個隔層,撬開,正是密密麻麻的一個個保鮮袋裝著一些白色的粉末。唐煜抓起一包就丟給唐泓,唐泓用指甲劃開一道小口,將手指插入,帶出一指節的粉末,然後狠狠地摁入自己的口中,在牙齦上不停地摩擦。

隨即,露出一副滿足的表情,“父親的貨純度就是高啊。”

“是就行了。”唐煜不再理會其二哥,將地板上的貨裝入行李包,裝完之後,不忘將現場恢複。

確定一切妥當,兩人在花園裏換好了準備的幹淨衣服,將剛剛的衣服裝入麻包袋,從大門光明正大地走出,上了車。

“七弟,最近哥哥的地頭有些人不安分啊,你要不要幫幫哥哥?”唐泓握著方向盤,玩世不恭地說道。

“前麵胡同口丟我下車,衣服拿去燒掉。”唐煜不接話,隻是冷冷地說道。

唐泓自討沒趣地笑了笑,“弟弟真是開不起玩笑呢。”

......

很難想象,一個從勞斯萊斯轎車上下來的人,居然會住進一個被視作貧民窟的胡同裏。

唐煜在昏暗的燈光下,慢慢地朝前走著。

他是個殺手,所謂的父親,和他根本沒有血緣關係。但他依然死心塌地地為父親殺人,不為什麼,因為是父親救下了幼年的他。

當年他六歲,出生在一個製毒為名的村子,隻管製毒,銷售則有這片區的老大。但違法犯罪之事,躲得過初一躲不過十五。躲過了一次次警方的例行抽查,卻沒想到,配方被另一方黑道盯上。

村子裏的人隻會製毒,金玉無罪,懷璧其罪,對於這群普遍隻有小學知識水平的村民就是最大的體現。

那天,像往常一樣,唐煜在家門口玩耍,他已經記不得自己的名字了,可村子裏卻突然放起了鞭炮,不像連續不斷的鞭炮,反而聲音有些低沉。但唐煜很高興,因為放鞭炮總是會有很多好吃的。可母親卻一臉驚慌地從家裏端出所有的原材料,將其倒入了排水溝。