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是患者?”鄭然然已經看到前台遞給夜東的表格,那是鄭飛用來登記特殊來訪人員的表格。
陸一心半張著嘴。
患者?AD患者?夜東老師才四十五歲。
“出了這個會議室門就別提這事了。”鄭飛擦擦嘴,站起身,“這位患者走的特殊渠道,具體要不要成為受試者還得重新評估的。”
鄭然然的臉色有些蒼白。
夜東老師麼……
她喜歡了好多年好多年的老師,國內最早一批跨界配音的聲優,她聽過他配的所有電視、動漫、小說甚至還有遊戲,夜東老師的聲音是她因為家庭最最低落的時候陪她熬過無數個夜晚的聲音。
她不知道該說什麼。
前兩天實驗室裏還在感歎以前都不覺得AD患者很多,但是自從進了抗默項目之後,總覺得身邊得AD的人越來越多了。
她當時還嘲笑過他們這是心理學上典型的自我暗示。
結果今天……
***
為鄭飛和夜東老師會麵做會議記錄和視頻錄製是陸一心這三天暑期工裏麵最後一項工作,也是心情最複雜的一項工作。
她對夜東老師沒有鄭然然那麼癡迷,但是閨蜜之間的喜歡總是會互相影響,夜東老師很符合她的審美,不高調不走明星偶像化執著專業。
這是她這輩子第一次那麼近距離的接觸到屏幕後麵的人,隻是氣氛太沉重,她連打字的聲音都不自覺的放到最小。
夜東老師的聲音和配音的時候不太一樣,他本人的聲音低沉很多,更符合他這個年紀。
他看起來並不像是患病的人,很有禮貌,和鄭飛握手之後還對著她和鄭飛鞠躬道謝,感謝他們能配合他的時間,在中午休息的時候來開這個會。
他很冷靜。
“我一共聯係上兩家做AD臨床的製藥公司,還有一家在新加坡。”夜東老師落座之後,喝了一口茶,“對方的臨床進度比你們的快一點,已經有部分臨床進入三期了。”
“但是說實在的,我更希望我能留在國內做治療,新加坡畢竟人生地不熟。”夜東老師笑了笑,“我從小在華亭長大,這裏的每條路我都很熟。這病到後期據說會連怎麼吞咽都會忘記了,我覺得把那個什麼都不記得的我留在華亭,會比較安心。”
他始終都是笑笑的,在說到自己的病況,在安排後麵的事情的時候。
“最開始,我還以為我得了抑鬱症,每天傍晚前後固定的時間段裏總是會覺得心情暴躁,嚴重的時候還會心悸,手抖。但是去醫院檢查,隻有很輕度的抑鬱傾向。”
“我的行程安排很滿,檢查沒事了之後我也就沒有再深究,畢竟每天都會發作的時間段很短,連續幾個月之後我都已經開始學著習慣了。”
“再之後,我發現我經常會記混時間,助理每天早上會安排我一整天的行程,但是我經常把下午的行程記成上午的。我以為是工作壓力太大事情太多人有些疲勞,而助理也把每天一次的行程安排改成了兩次或者三次,我們還是誰都沒有注意到我那時候已經病了,並且這個病已經慢慢變嚴重了。”
“他是患者?”鄭然然已經看到前台遞給夜東的表格,那是鄭飛用來登記特殊來訪人員的表格。
陸一心半張著嘴。
患者?AD患者?夜東老師才四十五歲。
“出了這個會議室門就別提這事了。”鄭飛擦擦嘴,站起身,“這位患者走的特殊渠道,具體要不要成為受試者還得重新評估的。”
鄭然然的臉色有些蒼白。
夜東老師麼……
她喜歡了好多年好多年的老師,國內最早一批跨界配音的聲優,她聽過他配的所有電視、動漫、小說甚至還有遊戲,夜東老師的聲音是她因為家庭最最低落的時候陪她熬過無數個夜晚的聲音。