方永年撿起那張信紙。
“我媽給你的……”陸一心隻能老實交代,“我偷偷拆了。”
方永年:“……”
難怪中午吃飯的時候,劉米青一直在看他的表情。
“我進書房看。”他決定隔離陸一心。
“你看完了要給我看!”陸一心在他身後跳腳,他笑著關上了書房的門。
其實,還是有點緊張的。
畢竟,他拱了陸家水嫩青蔥的白菜。
***
那就是一張很普通的信紙,白色的,上麵印著華亭氣象局的字樣。
劉米青的字跡和她的人很像,娟秀堅韌。
她先是調侃了一下自己的老派,女兒要嫁人了,她想了很久到底是應該找他談談,還是應該寫封信給他。
“我最終還是選擇了寫信。”她說,“有些話麵對麵的說總歸會有點不好意思。”
“在派出所門口看到你背著一心的時候,我恨過你。”
“因為你不是別人,不管博遠那幾年有多對不起你,我和一心對你一直都是真心的,你知道我們家有多寵這個女兒,你也知道一心對我們家來說有多重要。”
“我在那個晚上說了一句事後好幾年我都在後悔的話,我問你,我們應該坐誰的車。”
“一心沒有聽懂,但是我知道你聽懂了。”
“我真的怨過你,你沒有給我和博遠選擇的機會,父母贏不過子女,我想了無數種可以分開你和一心的方法,但是沒有一種是可以讓一心心甘情願的。我知道你很清楚這一點,所以那天晚上,你姿態很低,但是卻根本就沒打算放手。”
“然後你在我和博遠都還沒有完全緩過神來的時候,又說你們要訂婚。”
“那一刻,我真的被氣傻了。你對你和一心的事情,表現的一點都不像你,你表現的甚至比二十出頭的毛頭小子還毛糙。”
“所以在暴怒的同時,我發現我可能錯了。”
“你們兩個的感情並不是我一開始想的那樣,純粹隻是一心的主動而你隻是順杆而上,這段感情裏麵你也失去了理智,你那天晚上表現出來的低姿態並不是遊刃有餘的對我們耍花腔,而是真的找不到別的能讓我們同意的方法了。”
“換了一個角度,我就在想,你們兩個在正式開始之前,你可能真的被一心弄得很狼狽過。”
“我們之間的太了解了,我在想你得要經過怎麼樣的思想鬥爭才會跨出這第一步。”
“所以我終於冷靜下來,努力讓自己不要帶著偏見的去看你和一心之間的感情。”
“你把一心保護的很好,你對她好的出乎我的想象,我甚至覺得這個世界上,可能不會有第二個男人能這麼懂她這麼縱容她。”
“你很愛一心,四年下來,我對你這份愛心存感激。”
“永年,我為我曾經說過的話,做過的事,傷過你的眼神道歉。”
“我從來都沒有錯看過你,你一直都是那個值得敬佩的人,你有高尚的人格,哪怕從今天開始你變成了我的女婿,我也仍然敬佩你。”
方永年撿起那張信紙。
“我媽給你的……”陸一心隻能老實交代,“我偷偷拆了。”
方永年:“……”
難怪中午吃飯的時候,劉米青一直在看他的表情。
“我進書房看。”他決定隔離陸一心。
“你看完了要給我看!”陸一心在他身後跳腳,他笑著關上了書房的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