五長老禦著劍,徑直向牧雲峰飛去,他的靈力不過隻有化神境的巔峰,沒法如齊天境的人一樣直接禦風而行,禦劍的速度與他們相比也慢了不少。
對於幾種主流的修行之路——修氣,修器,煉體,陣術——而言,修習陣法是對靈力要求最低的,隻需要有足夠的靈力來維持陣法運轉即可。五長老雖算是修氣的天才,但他更是修煉法陣的天才,而他本人對法陣也更感興趣。在他年輕的時候,往往沒日沒夜地鑽研陣法,從不去修煉什麼靈氣,除非是新習得了一個他沒有足夠的靈力去維持的陣法,才會悠哉悠哉地去討教一番,提一提自己的靈力。這樣的日子持續到了他達到化神境的巔峰——因為那時已經沒什麼法陣是他獨自所施展不出來的了,隻是威力上可能有所不足。但他卻沒有想著去修煉靈氣,而是開始自己鑽研陣法,想要創造出一個前無古人後無來者的絕世陣法。
眼看著即將到達牧雲峰,五長老不禁回頭看了一下,但這一看,卻讓恐懼的陰影將他完全包裹。
那到底是個什麼樣的生物啊——在五長老的身後,緊緊地隨著一團巨大的白色的蒸汽,那團蒸汽飛越天空之時,在它的身後留下一條白色的軌跡。
“止水之井的水不可能產生這麼多的蒸汽!”五長老心中一驚。
這些水蒸汽完全是從炎帝的身體中釋放出來的!
“那個東西……在興奮!”五長老不敢再多想,立刻加快速度,一氣嗬成地收劍,落地,起陣!
在大地之上,八個方向分別站立七名弟子,他們各自手持著各種各樣的靈器,有劍,有刀,有法珠,有槍……這些靈器是他們修行以來的最好的夥伴,而在這時,這些靈器將會為他們分擔精神上的負擔。
在大陣的正中心則極為空曠,僅跪立著七名弟子,組成“勺”狀,讓人想到冬夜裏的星野,唯有那麼幾顆星星占據了整個天空。在他們麵前的地上,清一色地插著一把劍,他們將手各自攥緊劍柄,抬頭等待著五長老的到來。
五長老幾乎是砸在了陣中,正對著“勺”口七步之外。他立定之後立即雙手合十,緊盯著炎帝的到來。
炎帝懸浮在天上,在周圍的蒸汽散去的那一瞬,五長老莫名覺得它身形微微一動,仿佛少掉了什麼。
炎帝眯著眼睛,仿佛難以理解眼前的這些卑賤物種站的什麼東西,但他對自身實力的自信並沒有讓他疑惑多久——管它是什麼,一腳踩爛就可以了!
炎帝一腳踏入法陣的範圍,在那同時,五長老大喝:
“啟!”
伴隨他這一喝,陣心的七名弟子的身上凝結出一個極亮的點,周圍的光仿佛全都凝聚到了其中,即便是在白天,也顯得極為耀眼。
“貪狼!”
“巨門!”
“祿存!”
“文曲!”
“廉貞!”
“武曲!”
“破軍!”
七名弟子輪流怒喝,在他們喊出北辰七星的名字的同時,那股來自浩瀚星辰的洪荒般的力量降臨他們的腦海之中。他們仿佛置身於無邊的草原之上,天暗得仿佛要塌掉,急促的馬蹄聲由遠至近——那一定是一支軍隊!一支皇帝般的軍隊!極遠之處,一匹純黑的駿馬撕裂天空,疾馳而來,馬蹄的轟鳴仿佛雷電。這匹馬終於近了,它被黑色的鐵甲覆蓋得密不透風,馬背之上,一個披著黑色大衣的人向他們伸出手,他們看到鬥篷之下的手裹著白布,那人目如熔岩一般耀眼,但燃起來的卻是一股藍色的,古奧,森嚴的火……
想要借助天空中的武神之力,就必須要承受住武神的威壓!
位於大陣五長老承受著更甚這些弟子們十倍的威壓,一滴滴豆大的汗水滴落在地,揚起混濁的灰塵。
幾十年前的一個月夜之中,建立在百年的鑽研得到的知識之上,五長老幾乎是在驚恐之中發現,靈力與星辰之力竟是如此一樣,二者就好像是有著同一個源頭。他立刻去查找了能找到的史書,發現那些足以改變曆史的事件,無不伴隨著星象的異象。
天有異象,必有大災。這是從古傳至今的箴言,也是一份真理。到底是異象伴隨著災禍,還是災禍伴隨著異象,卻沒有人對此做過更進一步的研究。而在發現了那一個仿若是世界的真理之後,五長老下了一個連自己都覺得不可思議的結論——異象是因,而災禍是果,正因為異象所帶來的力量,世界的平衡也就因為異象而改變了,也便有了災!
不過力量所導致的結果往往有人為的因素——既然星辰之力如此強大,那為何不想辦法讓它為己用?
五長老抬頭看向天空,隻有一顆刺眼的太陽掛在那裏——既是白天,又怎麼看得到星星呢?
“也許北辰之神的光輝照耀不到這兒,但祂的力量依舊如虹貫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