聽著藍羽有些沒心沒肺的話,白小澤這次卻沒有聽,君子不奪人所好,既然王大夫不舍,他哪有強要的道理?
白小澤微微一笑,將丹爐緩緩放下。
“王爺爺,我知道您舍不得這丹爐,小澤受了您的藥浴,哪能再奪了您的丹爐呢?我把丹爐放在這裏了。”
白小澤說罷便要離去,卻被王大夫給直接攔住。
“你知不知道這丹爐的來曆?你確定不要?”王大夫再三確認道。
白小澤搖搖頭,說出了心中的想法。
王大夫微微點頭,思索了好久之後,終是歎了一口氣,將丹爐收入手中,又一次遞給了白小澤。
“罷了,留在我身邊也不過是陪著我慢慢老去,最後我化作了一抔黃土,它卻不知何時又會遇到下一個良人,若是被那邪教撿了去,少不了要玷汙了它,在你身邊我也放心些。”王大夫說罷便將丹爐硬塞在白小澤手中,轉身頭也不回地走了。
白小澤看著王大夫離去的身影,再看了看手中的丹爐,對著那離去身影拱手一拜,既然不是贈予,而是沉重地托付,白小澤自然再沒有拒絕的道理,而是要好好守護於它。
白小澤離開了百草堂,往西大街的方向走了去,那裏有一處空地,中央種著一顆老槐樹,無論春夏秋冬,樹上總是零星掛著些許槐葉,有的盡數已經枯黃,卻還是倔強的掛在上麵,似乎在等著什麼。
白小澤越過幾條街道,終是來到了那顆熟悉的老槐樹下麵,一如記憶中的模樣,槐樹下的卜爺爺蒙著眼,手中掛著一串念珠,口中念念有詞,不知在說些什麼。
徑直往槐樹下走去,白小澤在卜爺爺的攤前坐了下來,卜爺爺手上的動作一停,雖雙目失明,但他知曉是白小澤來了。
“來了?”卜爺爺似是客套問道。
白小澤點點頭,回應道:“來了。”
卜爺爺將手中的念珠緩緩放下,伸出手,讓白小澤把自己的右手給他。
白小澤伸手過去,卜爺爺搭脈而上。
“還是之前那般,算不出什麼,這麼多年來,你是我唯一看不透未來的人,仿佛有人用了通天的手段替你遮掩了過往,所以我一直不願與你走得太近,怕受牽連,沒辦法,占卜之人最信的便是這些東西,小澤,你是個好孩子,我雖看不見,但你比之他人,更是有心、善良,隻是天道難測,爺爺實在怕了這些,才與你如此疏遠,這些年,你可有怪過爺爺?覺得我是個怪人?”
聽卜爺爺的內心戲竟然如此之多,白小澤不由得笑道:“卜爺爺,您這是說的哪裏話?每個人性格不同,我隻是盡量去接受罷了,沒覺得爺爺怪啊,反而覺得爺爺十分高冷,多的是世外高人的味道呢!”
卜爺爺聞言哈哈大笑,世外高人嗎?也算是吧,隻不過不是隱退,而是躲躲藏藏吧。
“小澤,從那幾位那裏你得到了不少,在我這裏,我想先問你一句,你想要什麼?”
白小澤聞言,思忖了片刻,除了修為,卻是實在想不出該要什麼東西,把自己的心中想法說出之後,卜爺爺微微一笑,輕聲說道:“我本來想替你算一道生死卦,待你將來遇險之時也能有應對之法,逢凶化吉,免受枉死之災,可方才依舊無法看穿你的脈象,實在不知該如何替你卜算。”
“不過,我卜算不了,你自己應該是可以的,所以我想講武侯奇門的八卦陣傳給你,多些手段,外麵的路才好走一些。”
武侯奇門?白小澤心中疑惑。
卜爺爺知道白小澤並不懂他所說的是什麼意思,便伸手將白小澤的手拿了過來,一股玄而又玄的氣息逐漸包裹住二人,白小澤隻感覺自己周邊的世界都不一樣了!天地之間縱橫交錯,仿佛一個巨大的陣法,而陣法的正中央,便是白小澤這裏,準確的說,陣法中央便是卜爺爺所處的位置!
“這是?!”白小澤第一次見到如此世界,不由得大感好奇。
“這就是術士的世界,術士算天地,天地便皆為陣法,殺伐、防禦、未卜先知,都隻是這陣法之中的部分奧妙罷了,其中的細微之處,還要你自己鑽研領悟。”見白小澤如此驚奇,卜爺爺解釋道。
“陰陽逆轉,起!”刹那間,白小澤與卜爺爺的身影竟直接倒立了起來!仿佛倒立站立在空中!白小澤大呼神奇!