那夥計忙攔住她,“小姐可莫要同情這種賊人。他就是一個光棍,在官府裏做送牢飯的活計糊口,幾乎所有的錢都拿來賭博了,還欠了一屁股債。”
“那他吃什麼養活自己?”
“聽說跟乞丐似得到處討要剩菜剩飯。”夥計眼中滿是厭棄,又特意壓低了聲音說道,“他還偷偷吃那些牢飯。每次拿到牢飯都先來這裏賭一把,賭完就他蹲在角落裏吃牢飯。”
“近日見他有吃過什麼?”
“近日?”那夥計抬頭想了一會兒,“哦,他最近吃得可好了,看食盒是‘鶴新居’的,不知道是給誰送的飯。”
元錦聞言轉頭跟卿瓔對視了一眼,然後又塞了一錠銀子給那個夥計,“幫我去找他。”
“好好!”那夥計激動地收起銀子,擠在人群裏四下尋找薑老頭。
卿瓔護在元錦的身邊,深怕她被人擠到。她心下有些氣惱,不悅地開口道:“那薑老頭真是大膽,什麼都敢偷吃!”
“這種屢教不改的人有什麼不敢的,若說給他錢讓他在飯菜裏下毒,他都敢。但是他跟那個乞丐都吃了飯菜,根本沒有中毒現象,到底是哪裏出了錯?”元錦想的有些頭痛,賭坊裏人又多,她隻覺得胸悶氣短。
卿瓔見她臉色不太好,忙扶住她,“小姐,要不我們先出去吧,那薑老頭也跑不到哪裏去……”她的話音未落,卻對上一雙渾濁的眼睛,兩人皆是一頓。
這薑老頭竟然不知什麼時候已經擠到她們旁邊的賭桌了。隻聽剛才那夥計大喊了一聲,“他就在那裏!”
眾人也不知道發生了什麼事情,一下子人擠著人湧動起來。有的往裏跑,有的往外跑,場麵十分混亂。
元錦被人潮擠得跟卿瓔脫了手,整個人不受控製得被越擠越遠,喊出的話更是被淹沒在喧囂裏。她根本無處站立,像是飄在人群裏似得,頭更是犯暈得厲害。
忽然,元錦覺得腰間一緊,然後一下子跌入了一個寬厚的懷抱裏,她還來不及定睛去看,卻聽耳邊響起一個熟悉的聲音,“別動。”那聲音低沉清寒,但此時聽起來卻十分悅耳。
“欽,欽差大人。”
一出賭坊,元錦就半俯著身子大口大口地喘氣,她都以為自己要出不來了,那個夥計跟個傻子似得喊那麼大聲,差點造成踩踏事件,要是她在這裏被人踩死,她怕是要死不瞑目。
沒多久,卿瓔拎著薑老頭也從賭坊裏擠出來,她隨手將他往地上一扔,忙上前扶住元錦,“小姐,你怎麼樣?都怪我沒有拉緊你,可真的嚇死我了!”她一邊說一邊幫她順氣,臉上還驚魂未定。
“多謝欽差大人相救。”卿瓔毫不猶豫地跪下給欽差磕了一個響頭。
“舉手之勞。”欽差抬眼看向元錦,見她蒼白的臉色微微轉紅,便轉了話題,“元小姐在這裏做什麼?”
“回大人,民女就是來調查案子。”元錦順了順嗓子,總算緩了過來,“家父的案子一直沒有進展,民女想走走看看,不能辜負了大人的一番美意。”
那夥計忙攔住她,“小姐可莫要同情這種賊人。他就是一個光棍,在官府裏做送牢飯的活計糊口,幾乎所有的錢都拿來賭博了,還欠了一屁股債。”
“那他吃什麼養活自己?”
“聽說跟乞丐似得到處討要剩菜剩飯。”夥計眼中滿是厭棄,又特意壓低了聲音說道,“他還偷偷吃那些牢飯。每次拿到牢飯都先來這裏賭一把,賭完就他蹲在角落裏吃牢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