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可是公主隻邀請了妹妹,若是姐姐一道去,怕會驚擾了公主,那樣的罪名,姐姐可擔待不起啊。”元雪麵露焦色,一副誠惶誠恐的模樣。
元錦抬眼看向她,笑得一臉無害,“不過是碰巧一起遊湖,公主又怎麼會怪罪,姐姐太過擔心了。”她說著沉吟了片刻,又頗好心地建議道,“不如讓公主邀了酈邑公主一道,這樣也不會冷落了誰。”
元雪眼露探究之色,看了元錦好一會兒,卻沒有看出她有其他的神色,便笑道,“這怕不是你我能提的事情。”
元錦不回話,隻淡淡得抿了一口茶。
“若是能一道去,自然是極好的,最好讓音兒也一道去,讓元家漲漲身份。”老太太繼而又開口,她可不想放過任何一個能抬高身份的機會。前些日子,她收了不少金器、銀票,心裏得意的很,這說明她在元家還有地位,有被拉攏的資格,那就代表她還有翻身為主的機會。
如今,她在元府,隻是挨著祖母的身份,根本算不得元家的正經主子。若是能翻身,說不定不僅能坐上元家的正經主子,還能借機會把她的兒子調到洛陽來。最好是將長陵的元府直接一同遷過來。
這樣想著,老太太的臉上笑容更甚,看元錦的眼神愈加的熱絡。
元雪看在眼裏,心裏一下子就不舒服起來,自己好不容易討好老太太,一轉眼,她就向著元錦了,怎麼想怎麼不甘心,語氣一下子便生硬了起來,“祖母,你說這金簪,雪兒如此戴著好看嗎?”
她所說的金簪便是宴會上,憑著一曲琴藝得來的那一枝,平日裏就一直戴著,如今抬手摸著那支金簪,作勢提醒在場的人,她也是得了公主賞識的,而且不僅是公主,還有四皇子,“那日,四皇子也是才絕灌頂,讓雪兒此生難忘。”
“雪兒也是極好的。”老太太也拍了拍她的手,“元府的希望,全在你們這些孩子身上,可莫要辜負了列祖列宗啊。”
“祖母教訓的是。”
“音兒今日怎的如此安靜,平日裏少說也要貧幾句。”老太太的目光一下子落在了元音身上,厚重的脂粉附在臉上,怎麼看怎麼怪異,“音兒一向略施脂粉,今日怎麼如此濃妝豔抹?”
元音渾身一震,目光直往元錦身上瞄,雖然強壯鎮定,但還是嘴唇顫抖得說不出話來。
“五妹妹一直看二妹妹做什麼?”元雪掩嘴一笑,眼中精光閃過,“莫不是做了什麼說不得的事情了?”
“沒……沒有!大姐姐莫要胡說!”元音氣惱地瞪向元雪,眼中似有怒火要噴出來。
元雪假意被嚇得手一抖,茶杯的水都抖了出來,“五妹妹這是怎麼了?姐姐不過是開個玩笑而已。”
“我,我……”元音愈加緊張起來,眼神一個勁地往元錦身上瞟。
“大姐這般說辭讓旁人聽了難免心生猜疑,音兒年齡尚小,昨日見了三皇子,受了些許驚嚇,夜裏又沒有休息好,臉色難免就蒼白了些。為了不讓祖母擔心,才抹了如此厚的脂粉。”元錦話語不緊不慢,“先前出府,錦兒買了些安神的藥,喝下便好了。”
“二小姐說得在理。”孤氏忽然接話茬,畢竟是自己的女兒,也不想就這麼隨意被人汙了去,她抓住元音的手,“大小姐可莫要拿五小姐打趣。”
“五小姐自小乖巧懂事,心裏自然念著老太太,不想讓老太太擔心。”方心怡也笑著應和了一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