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父皇是有什麼事嗎?”
“回六皇子,奴才不知。”
元錦側頭看了劉滄一眼,皆看到各自眼裏的疑惑,“如此,就請郭公公帶路吧。”
“本王陪你走一趟。”
“六皇子止步,皇上隻請元小姐一人過去。”
劉滄聞言停下腳步,他愈加迷惑,雖然他知道元錦是大川帝請進宮的,但先前就喊去禦書房問話,如今怎麼還要請去。他略一思量,便應道:“也罷,元小姐就先跟郭公公去,本王送瑾兒回宴席上,稍後再去請安。”
“奴才告退。”郭公公說完領著元錦往回走。
“六哥哥,父皇是不是喜歡姐姐?想讓她做妃子?”
劉滄笑著摸了摸他的頭,“別亂說。父皇隻是有事情要尋她。”可是到底會是什麼事情,連他們都不能知道?
冷宮門口,有兩個侍衛正站著。郭公公顫巍巍得引著元錦進門,他探頭探腦得四處張望,這個地方,他很久不來了,如今瞧著,還是這般的荒涼,也不知道這院子裏的娘娘如今是何模樣。
剛進院子,卻見大川帝正負手站在那裏,見他們進來,轉過身看向了元錦,那目光像是打量又像是質疑“你退下吧。錦兒隨朕進來。”
元錦聞言便跟上前,她看著倒在地上的房門,房屋內漆黑一片,她略有不安得探頭張望,“皇上為何會在這裏?”
“她死了。”大川帝十分平靜得吐出這幾個字,從他聽到她死訊的時候,他隻是震驚了片刻,隨即便借口來了這裏,他以為他會很難過,可當他看到她的屍體時,他的心裏還是沒有任何波動,好似這些年的不想見,將過往的溫情與相守磨得一幹二淨。
元錦聞言先是一愣,隨即想起卿瓔,可任她四下張望,都沒有看到她的身影,心一下子便提起來。
“你的丫鬟躺在隔壁房間。”
“她怎麼了?”
“朕來的時候,她就暈倒在門口,像是被人打暈了。”大川帝邊說邊領著元錦走進房屋,倆人沒入黑暗,那門外的光色像是被徹底隔絕,沾不得一絲肉眼可及的亮光。
忽然間,屋內的蠟燭亮起,嚇得元錦倒吸了一口涼氣,看大川帝的樣子根本不像是會點蠟燭的人,她自己也沒有動,這房間裏就他們兩個人,怎麼蠟燭就自己亮起來了?但她根本來不及再細想,更驚人的一幕出現在她的眼前。
隻見一個披頭散發的女子正躺在地上,身旁倒著一把椅子,一根長長的白綾垂在在房梁上。她一下就想到先前見過的貴妃,之前還活蹦亂跳得撞門出逃,現在卻安靜得躺在地上,了無聲息。“娘娘?”
“暗衛來報說她上吊自殺,朕不信。”大川帝側頭看著元錦,“你先前來冷宮可有發現什麼?”
元錦搖了搖頭,“民女隻是想過來看看貴妃娘娘,但並沒有問出什麼,隻要一提及當年的事情,娘娘就跟瘋魔了一般。娘娘有提到靜妃,皇上可知道靜妃?”
“靜妃在兩年前就過世了,當年她與靜妃情同姐妹,朕也調查過靜妃,但並沒有查出什麼相關。”大川帝沉吟片刻,時間過去太久,他記不太清楚,“她真是自殺?”
元錦蹲在地上查看貴妃的傷勢,發現她的脖子上有一條較深的勒痕,雙眼微凸,舌頭外伸,的確是上吊而死。除了這個傷痕,她並沒有看到其他致命傷,於是朝大川帝點了點頭,“娘娘的確是上吊而死。”
“她為何突然自殺?”大川帝不明白,她已經在冷宮呆了那麼多年,怎麼突然就想自殺了?既然元錦找過她,她就應該知道他在調查當年的事情,可她不在意是否能伸冤,就這麼草草的去了?
“民女隻說娘娘是上吊而死,並沒有說是自殺。”元錦邊說邊將一旁倒地的椅子扶起來,椅子上附著一層厚厚的灰塵,她隻輕輕一抹,指尖就沾了一層灰色。“娘娘是他殺。皇上您看這椅子。”
大川帝低頭看向那椅子,看了片刻便明白過來,“沒有腳印。”
元錦點了點頭,“若是上吊自殺,以那根白綾的高度跟娘娘的身高,一定是要借著這個椅子上去,可它卻沒有留下腳印,可見娘娘並沒有踩這把椅子,那是怎麼上吊的呢?隻有一種可能,就是凶手用用白綾直接將娘娘掛在房梁上吊死。”
“你覺得是誰要殺她?”
“這麼多年,凶手一直放任娘娘不管,而今日,民女剛解除過娘娘,娘娘就被害死了,那凶手一定跟當年的事情有關係。”元錦將自己的分析說出來,“以此看來,這個冷宮,除了有皇上的人,還有其他人監視著。”
大川帝定定地看著元錦,而元錦也坦然地看著他,她不覺得自己說得有何不妥,既然要調查當年的事情,當然不應該有所隱瞞,“皇上,您是不是還有什麼事情沒有告訴民女?”