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圈養？”大川帝麵色一冷，他之前就派了暗衛去調查無嬰鎮，但卻隻是得到一些表麵的線索，雖然也得知了屍坑，但並沒有往這方麵去想，反而以為是全村被屠之後，凶手將屍體丟到了一起。“就光一個屍坑能說明這些？”
“這隻是其一。其二，村中有不少房屋中建有類似暗室一樣的房間，密不透風，這些還是借皇上所贈的地圖中發現的。除卻那些房屋，其餘的都已經破舊不堪，但那些房屋明顯是後來翻修過的，雖然久不住人，但還是看得出有別與之前房屋的材質。”元錦一一點出當初所看到的，“再則就是暗室中所發現的血跡，那是人血無意，血入牆深有五分，能造成如此大的血量，絕非是一人或幾人能造成，而是長時間中一點一點的所留下的痕跡。”
“這隻能說明那些暗示中，死過很多的人。”
元錦搖了搖頭，“不但是這些，有人在屠村之後又霸占村落，將抓來的女子圈養起來。我翻找了近幾年的失蹤人口，遍布各城，的確有不少失蹤的女子，尤其是京城周邊城洲，更是不少，官府雖立案，但一直尋人無果。若是算上沒有立案的，失蹤的人口更是不會少。”
大川帝聽到此處，臉色微微一變，卻依舊不作聲。
“其三，官府處理此事理所當然，但為何後宮之人還要插手此事？”元錦說著又跪下來，“貴妃又為何隻知道無嬰鎮的事，其中緣由不難推測。”
大川帝也已然聽明白，後宮之中有人在暗中誘抓女子，並將她們養在一起，但其目的到底是為何？難道當年貴妃被害是因為發現了這個？“那這跟皇子失蹤有什麼關係？”
元錦深吸了一口氣，抬眼地定定得看著大川帝，“皇上，元錦以為……有人抓那些女子是為了逼迫她們生育。”
“生育？”
“在暗室的牆上，元錦發現了一些血字，並沒有被那些人用血掩蓋掉。”元錦想起當時看到的時候，心裏也不禁為之一顫，“寫著救命，寫著一個名字，還寫著被迫生子。”
“什麼名字？”大川帝心裏一沉。
“容妃。”
“怎麼會……”大川帝的臉色有些微微蒼白。
元錦搖頭，“這一點元錦也沒有調查清楚，但是這些事情問當事人更快一些。”她說著俯下身，“本以為這隻是宮中是非，但卻牽扯如此之多，甚至還有那麼多條性命，元錦隻求皇上能秉公辦事。”
大川帝定定地看著她，良久之後，他抬手朝元錦揮了揮，示意她可以走了，臉上露出一絲疲累。但元錦跪在地上並沒有動，一直俯首跪在地上。“是朕忘了，當初答應過你的事情，你有什麼想問的便問吧。”
元錦搖頭，“元錦如今隻想求皇上調查當年真相，還那些死去的女子一個公道，那些丟了孩子的父母當年所受之苦，定也要讓那個幕後之人受一遍。”
“難道你就不想知道元明的事情了？”
“若是要有個選擇，我選擇前者。”
大川帝靠著龍椅，良久才坐正了身子，但他並沒有接元錦的話，反而轉到元明身上去，“當年你也這般追求真相，可得到的又是什麼？”
元錦疑惑得抬起頭，愣愣地看著他，“皇上此話何意？”
“當初的八卦案，是朕與元明合力布下的局。”大川帝看著一臉茫然的元錦，“若是當年你能不繼續追查，元明或許就不會死。朕原本打算是借八卦案貶他去邊城避避風頭，可當初你追著不放，他又怕把你們都牽扯進去，才變成了如今這個局麵。”
元錦聞言臉色慘白，身子一僵，腦子竟有些反應不過來。
“元明手中的密函，並沒有送到朕的手上，朕一直以為那密函不存在。”直到從劉央那裏看到那封密函，大川帝才知道它的存在。“你還有什麼想知道的。”
元錦此時完全聽不見大川帝的話，她的腦海裏不斷重複了他之前所說，若是她當初不繼續調查，那元明就不會死，所以她一直在調查的凶手，根本是她自己，那她這一路走來，到底是為了什麼？
那一天，她不知道她是如何出的宮，如何回的府，隻覺得這一路上走了很久很久，久到她都覺得天黑了又亮，亮了又黑，可她聽不到任何聲音，也看不清任何的人。
元清坐在元錦的旁邊，低低得喚她，卻不見她任何的回應，他又擔憂又心疼，卻又不知道發生了什麼，忙讓卿瓔去烈王府請劉央。