劉央並不想理會,轉身欲要離開,卻被大川帝喊住,“難得見你們三兄弟湊在一起喝酒,來,到朕這邊來,也陪父皇喝兩杯。”他說著揪了幾眼別處,“也不知老六去了哪裏,朕有好些日子沒見著他了。”
“聽說是被三哥遣去辦事情了吧?”劉楚說著看向劉央。
“回父皇,六弟去了嵩縣調查事情,如今正在回京的路上,想必過兩日就能進京了。”劉央脫不開身,回頭朝卿瓔使了個眼色。
卿瓔會意,轉身朝園內走去。
彼時,元錦已經蘇醒過來,她看著四周,是一間破舊的老房子,屋內隻放著一個茶桌跟一個椅子。她掙紮著從地上爬起來,有些迷茫得環顧屋內。
她走到門邊用力拉了拉,卻是被人繁瑣的,她重重得拍門,喊了幾聲也不見人回應。
“劉瑾!”元錦又喊了一聲,她心頭的不安更要濃重起來,如今不光是弄丟了劉瑾,連自己身處何處都不可知。
正當她努力回想事情的經過時,門外響起開鎖的聲音,沒一會,房門便被人從外麵推開了。光線照進來,刺得她睜不開眼。
元錦用手擋了擋,一點點看清來人,竟是郭彤,此時穿著一襲深藍色長袍,微仰著頭看著她。“下官見過郭美人。”
“你一個女子還敢自稱下官?”郭彤一臉不屑,抬腳走到木椅前坐下,“見到本宮還不跪下。”
“下官雖是女子,但也是皇上親封的女官,郭美人此話未免有失偏頗。”元錦直起身子,抬眸定定得看著郭彤,卻見她笑了一聲,揚了揚手。
郭彤身側的兩個太監一把架住元錦,各自在她的腿上一踹,直逼著她跪在地上。“早就聽聞你巧言令色,如今瞧著竟是有幾分那賤人的性子。本宮再不濟也是個美人,而你不過是一個什麼品階都沒有的小官,皇上允你出入宮門,那是看在元明的麵子上。況且,你以為本宮坐上皇後的位置,坐上貴妃的位置,真的是因為皇上的寵幸嗎?”
元錦挺直了腰背,目光一瞬不瞬得看著郭彤,似要從她的眼神裏看出一點什麼,可是,她的眼中除了滿滿的嘲弄與厭惡,就再無其他了,“娘娘如此請小官來,難道隻是為了聽這些言辭嗎?”
郭彤冷笑了一聲,頷首居高地看著她,眼中神色變了幾變,“本宮請你來,自然是想讓你有趣無回。”她說著朝那兩個太監打了個眼色,又繼續道,“你以為本宮不知道你做的那些好事嗎?害本宮,害我兒!你當真以為本宮是死的嗎!”她說著將手中的茶杯狠狠的砸向元錦,在她的額頭上砸出了一個血口子。
元錦吃痛得倒吸了一口冷氣,隻怕今日進了這門,還真難再活著出去了。心裏雖這麼想,但臉上卻一副淡然,竟還笑道:“娘娘若是殺了我,便是要害了五皇子的性命!”
郭彤臉色一變,她知道劉康得了病,已經臥病不起,從王妃處得知此病難以,她也問過所有太醫,隻說病症奇特,難以醫治。可她不信那麼多太醫都醫治不好的病,一個區區弱女子就能治好了?“濟南王妃曾邀了你去府上醫治,可康兒依舊如此,你根本沒有能力醫治他!”
“娘娘怎知我沒有能力?”元錦的笑意不減,甚至看向郭彤的目光裏帶了絲輕蔑,“宮中太醫無能,難道所有醫者都無能了嗎?”
“那你看出是什麼病症嗎?”
“梅毒。”
郭彤聞言麵色一沉,她不是沒有聽過這類病症,但這是在那些煙花之地才會得的病症,她的康兒又是如何得上的。她雖然清楚劉康好色,喜歡玩弄女子,但那些地方,她萬般囑咐過是不能去的。“荒謬!康兒怎會得此病症?況且宮中太醫有精此道的,怎麼可能會看不出來!”
她的話音剛落,出去的太監已然回屋,手裏各自拿著刑拘,啪得一聲丟在元錦的麵前。
“娘娘這是要對我用刑?”元錦冷笑了一聲,“看樣子五皇子怕是要命不久矣了。”
“動刑!”郭彤冷漠得看著她,絲毫不去理會她的話,“康兒那處還有他父皇,本宮這廂可隻想讓你嚐一下痛苦。”
太監取過一根麻繩,勒住元錦的腰部,一端一個直往相反的方向拉扯。
元錦低呼一聲,隻覺得腰骨像是要被攪到一處。夏日裏,衣衫穿得單薄,那麻繩像是陷進肉裏,狠狠得擠壓著她的皮肉,她能聽見骨頭咯吱作響,整個人像是要被分支了一般。“娘娘最好把我滅口,如若不然,我定不會善罷甘休!”
“好大的口氣!”郭彤見她通紅的臉,狠咬著下唇都見了血,不禁笑出了聲,“即便是把你滅口了,又能拿本宮如何?當真皇上對你另眼相看嗎?不過是覺得你有些用處罷了。你若是死了,本宮就把你丟去亂葬崗,沒有人會知道你去了哪裏的。”
“天網恢恢,你以為皇上什麼都不知嗎?”