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狸木怎麼樣了?”元錦對他還有些好奇,畢竟做了籌碼,被放了回去,可他並不知道密函的事情,怕是沒有好果子吃,“這次交易做得也算不虧。”
“怎麼不虧?”劉央冷哼了一聲,“別忘了你半月前是何模樣?”他若是知道會成那樣,絕不可能答應跟劉荊做交易,他臨時反水,差點害死元錦。
“馮林有消息嗎?”元錦有些擔憂,已經有近一個月沒有他的消息了,“上月瑩姐姐來信還問起,我都不知如何回應她。”
劉央聞言麵色微微一變,“你不要擔心,他肯定不會有事。”
元錦狐疑得看了他一眼,本還想再問些什麼,隻見有個太監上前,在他耳邊耳語了幾句。她納悶得想詢問,卻聽劉央道:“我有事先離開一下,晚些送你出宮。”
“好。”元錦點頭,看他離場,總覺得心裏不安,不知道是不是看差了眼,總覺得他一向冷漠的臉上竟有幾絲憂慮。她想得出神,劉荊不知何時已經走到她的她的身側。
“元二小姐怎麼一個人站著?”劉荊假意得四下查看,“三哥呢?”
“九皇子會不知道嗎?”元錦入席坐下,並沒有把劉荊放在眼裏,“九皇子如此好謀劃,把我姐姐都送走了,不但承了皇後娘娘的情,連涅陽公主也欠了你的人情。”
“元小姐過譽了。比起他們,我更想承元小姐的人情。”劉荊含笑看著元錦,看得她有些發毛,“前兩日,我在京中看到了溫大人,似乎連馮大人都一並入宮了,也不知發生了什麼事情。”
元錦狐疑地看著他,不知道他想說明什麼。
“難道我那三哥沒有告訴你嗎?”劉荊一臉震驚,“我著人打聽了一下,他們在京中已經有數日,而且跟你哥也有接觸,他也沒有跟你說嗎?”
元錦心中的不安更甚,她在府中這半月多,完全沒有聽劉央和元清說起過此事,她知道劉荊是要挑撥他們之間,但看他信誓旦旦得模樣,肯定不會有假。
那麼,為什麼溫淮跟馮侯進京,她卻什麼都不知道呢?她算了算日子,馮瑩已經是快要臨盆的關鍵一月,他們又怎麼可能離開她進京來呢?直覺告訴她,槐裏一定出了事情。
劉荊見她低頭不願再理會他,便識趣得回了他的位置,那些官員都紛紛端著酒杯走上前,跟他噓寒問暖,各種奉承。
而元錦則呆呆得坐在原地,腦中不斷得回想著劉荊的話,他的話裏明顯有其他意思,她心中恐慌,已經隱約能猜出到底出了什麼事情。“卿瓔。”
“怎麼了小姐?”
“近日大少爺有見過什麼人嗎?”
“奴婢不知。”卿瓔最近跟的元錦緊,也沒多注意元清那頭,但確實時常見他出府。
元錦站起身,“走吧,我們回府。”
“不等三皇子了嗎?”卿瓔有些納悶,剛才還好好的,怎麼忽然說走就走。
元錦並沒有回話,而是疾步退了場,她隻能緊隨其後。
劉荊此時正同官員說著話,但目光卻隨著元錦離開的背影,慢慢消失在轉彎處。他收回視線,又笑著跟那些人攀談,所說見解,讓他們紛紛點頭應和。
諾長的廊道,隻有來回巡邏的禁衛軍。元錦一刻不停地走著,甚至小跑起來,她用手扶著高牆,小喘了幾聲。她越多走一步,她的心裏多一分的不安,腳上如灌鉛一般,小憩之後就再也邁不動腿了。
“小姐,別心急,已經快到宮門口了。”卿瓔扶住喘氣的元錦,安撫道。
元錦一把握住她的手,冰冷的手心終於傳來絲絲暖意,她有些自嘲,笑著側頭看向她,“卿瓔,怎麼辦,我走不動了。”
“我背你。”卿瓔俯下身子,背起元錦,繼續往宮門口走去,這是她第一次看到她的驚慌,第一次感覺到她心慌得手心冰涼,“小姐別擔心,一定沒事的。”
遠遠的,元錦瞧見宮門口正站著幾個人,身影熟悉,她小心從卿瓔背上下來,拉住她不要再往前走。
她看到劉央背對她站著,與溫淮跟馮侯麵對著,像是在說些什麼。距離太遠,她聽不清他們在說些什麼,但溫淮情緒很激動,被劉央拉扯著,不讓他進宮去。“三皇子,你讓開!”
“溫大人,你冷靜一點,你就算進了宮,又能怎麼樣?”
“我就算死也要為瑩兒報仇!”溫淮整個人像是失了控,掄起拳頭去打劉央,但都被他避了開去,“你讓我等消息,我等了那麼久,你卻還是什麼都不做,我如何信你?”
“三皇子恕罪,淮兒……”馮侯的眼眶微微泛紅,說到一半卻哽咽著沒有再說下去,他隨溫淮來京中,就是怕他做什麼啥時候。“錦兒……”他無意間瞥見不遠處的元錦,心中一沉。
其餘人都抬頭去看,看見元錦扶著牆壁站在那裏,眼中有疑惑有不安,正定定地看著他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