如若說這百餘個武夫,是讓常人兵卒膽寒的惡鬼,那送到西就是惡鬼的索命人!
雖然送到西存世尚短,但這威名在南北兩朝誰人不知?特別是刀口舔血的武夫們,最怕的就是送到西那索命之詞——“你想死嗎?”
此時場上的眾人除了懼怕,還有悔意。
明明已經靠近了那兩望城,怎會聽見“你想死嗎”四個字,而沒想到送到西呢?真是鞋底踩了蝦,瞎到底了!
然而,在這些武夫中,有一人是個例外,那就是朱家刀客,朱大常!
雖然剛剛才見識了那殺人於無形的手法,但他此時依然不為所動,繼續舉刀直麵白子九,對身後三人不聞不問!
“哦?挺倔強啊?”黑衣刀客微微皺眉道。
隨後將抗在肩上的極細彎刀放下,刀尖擦著地麵向著朱大常走近。
而白子九悠然的看著眼前發生的一切,收起了之前試劍不成的惋惜情緒,瞟了一眼朱大常輕聲道:“送到西都來了,再不跑你會死的。
朱大常聽了,表情略微疑惑道:“什麼意思?送到西為什麼要我死?”
“你腦袋是大腸灌的嗎?”白子九氣笑了,一時間是真不知道該作何解釋了。
這等當口,送到西來此殺人,其意圖不是很明顯了嗎?
正當白子九不知該怎麼去說之時,身處後方的老道和妖嬈女子從人群中走了出來。
因為剛剛斬手臂和殺人那一手,在場眾人無論敵我皆忌憚不已。
於是目光一直跟隨兩人,目不斜視。
隻不過,他倆並沒有什麼異常的舉動,隻是走到黑衣刀客的身側與之並排而站。
隨後三人看著白子九麵帶笑意,齊刷刷單膝跪倒在白子九身前。
“壽魚郡主門下客卿張一刀!”
“牛雙喜”
“慕容德德”
“恭迎九公子入兩望城!”
此話一出,除了陳由、老白以及曹司倪,場上眾人皆驚!
雖說能看得出來,送到西此行是為了保住白子九。
但是還真是沒想到,兩年來名動南北的送到西,竟就是壽魚郡主生前門下的客卿!
才豔雙絕白子魚果然不同凡響,出手處處是後招!
眾人想到這,下意識的看向了笑意盈盈的白子九,無不搖頭歎息。
同父同母兩姐弟,怎就如此天壤之別呢?
此時的白子九絲毫不在意眾人的目光,隻見他笑著往地上一坐,對著身前三人說道:“張叔、德德姐、牛老頭,你們三個有點過了!”
“一點都沒過”自稱張一刀的黑衣刀客神情嚴肅道:“在外人麵前,不可失了禮儀!”
白子九聽罷,有些窘迫的看向慕容德德和牛雙喜。
“別看我倆”身背桃木劍的老道牛雙喜,不正經的說道:“這姓張的迂腐的很,我和小慕容打不過他,隻能按他說的來了。”
“哎!你可別帶著我”慕容德德手扶胸口,嬌媚的說道:“今日這禮,我也覺得行的應該!必須得給足小....必須得給足九公子麵子!”
說完,慕容德德對著白子九眨了眨眼睛。
白子九頓時哭笑不得,憑他和這些人曾經朝夕相處的年歲,怎會不知眼下什麼情況。
定是張一刀覺得要在眾人麵前給足白子九麵子,幫他挽回近兩年的名聲。
而慕容德德和牛雙喜覺得這樣沒必要,但又打不過張一刀,所以隻得照辦了!
其實白子九也覺得如此舉動大可不必,這讓人覺得怪生分的。
“好好好,起來吧”白子九邊說著,邊起身相扶。
但是也僅扶起了張一刀一人,因為另外兩個早在白子九好字出口時就自己站起來了。
如今這場上局勢,明朗的都要透亮了!
百餘武夫麵對千餘兵卒那是橫行霸道,但有了這三個索命的殺神,那就不一樣了。
特別是剛剛那一等境界的閆旭死的不明不白,更是形成了無形的威懾,讓眾人此刻根本不敢輕舉妄動。
當然,除了那一根筋的死心眼朱大常......
“真沒想到,你們居然是這白家小兒的走狗!”朱大常情緒平淡的說道。
“這家夥...”牛雙喜皺眉道:“是不是腦袋不太好?”
張一刀聽罷搖了搖頭,“不,他是條漢子...九公子,此人怎麼處理?”
“嗯”白子九思索了一下,上前一步對著倔強的朱大常道:“如若今夜你要走,我定不攔你,但你若留,我定會殺了你!”
“可別把我當成元瓊京那種沽名釣譽之徒了!”朱大常聽罷沒有任何遲疑,繼續冷漠的說道:“我為天柱國報仇,就算死又有何妨?你們一起上吧,就算不能報仇,我也想早點下去陪著天柱國!”
朱大常說完,將手中戰刀一橫,沒有絲毫畏懼的望向白子九眾人。
雖未出手,但氣勢猶盛,滿是決絕之意!