賀連倚默了默:“九兒想去哪兒,我現在就帶你去。”
放眼望去整個王都,唯有秦樓楚館她沒去過,當她把這樁想法說與賀連倚時,得到如下答案——不然你還是回宮去告狀吧。
秦樓楚館去不得,茶館總是能去得,她找了個臨窗的座位,才坐下,台上的說書先生剛講到精彩段落,驚堂木一響:“說起我們這位王後,果真當得上紅顏禍水。”
九辭捏著半塊綠豆糕吃也不是,不吃也不是,一旁的賀連倚漫不經心品了口茶,說書先生繼續道:“能讓王上為了她空設六宮,獨寵一人。聽說前些時日王上生了納妃的念頭,人都送進了宮中,卻被王後一頓毒打,當夜就趕出了宮。”
九辭不可置信:“當夜出宮的人,貌似是我吧?”
賀連倚笑了笑:“民間這些故事,自然信不得。”
兩人一唱一和,惹得周遭茶客頻頻注目,鄰桌一個青年聽得興起,左顧右盼,最終將目光放在九辭身上:“這樁事,姑娘如何看?”
九辭默不作聲地呷了口茶:“我也覺得……她是個禍水。”
而後幾天,九辭日日來茶樓喝茶聽書,隔壁的青年也日日出現。直到某日離開時,賀連倚終於看不下去,主動與那青年打了個招呼,九辭遠遠望過去,賀連倚麵色陰晴不定。許久,那青年竟然走過來,麵露羞赧,揖了一揖:“不知姑娘姓甚名誰,芳齡幾何,家住何處,在下其實心……心悅姑娘,已久。”
“已久”這個詞,甚微妙。
九辭動了動唇:“其實我……”目光落在青年身後,一愣。
不知何時茶樓已悄無聲息,那青年仍渾然不覺,兀自說道:“姑娘莫擔心,在下不是壞人,家中也有些家底,是書香門第。父親官居相位,絕非不良之輩。不知姑娘是否願意……”
她又往青年身後望了望,做出沉思模樣:“那什麼……你容我想一想。”
“啪”的一聲,茶杯重重擲在桌上,青年後知後覺地回頭,霎時嚇得魂不附體:“王……王上!”
看了半場戲的祁顏揮手讓青年退下,又對立在樓梯口隨時準備逃跑的賀連倚打了個手勢:“坐。”言罷施施然添了半杯茶水,抬頭,“今日朝中無事,孤便陪你在這裏,慢慢想。”
最後三個字壓得極重,九辭狠狠瞪他一眼,梗著脖子:“你可以納丞相的侄女為妃,我為什麼不能找丞相的外甥做麵首啊?”
賀連倚一口茶噴出來,祁顏麵色青了又白,從牙縫裏擠出兩個字:“你敢!”
九辭放下茶杯,雙手撐腮,一字一頓:“你看我敢不敢。”
氣氛劍拔弩張,賀連倚見狀,收了折扇:“清官難斷家務事,二位各自保重,我先走一步。”
茶肆空蕩,軒窗外幾樹櫻花,兩人分坐方桌兩邊,祁顏微微頷首:“看來孤得尋個法子,把你的情思五感重新封起來,省得你到處惹桃花。”
賀連倚默了默:“九兒想去哪兒,我現在就帶你去。”
放眼望去整個王都,唯有秦樓楚館她沒去過,當她把這樁想法說與賀連倚時,得到如下答案——不然你還是回宮去告狀吧。
秦樓楚館去不得,茶館總是能去得,她找了個臨窗的座位,才坐下,台上的說書先生剛講到精彩段落,驚堂木一響:“說起我們這位王後,果真當得上紅顏禍水。”
九辭捏著半塊綠豆糕吃也不是,不吃也不是,一旁的賀連倚漫不經心品了口茶,說書先生繼續道:“能讓王上為了她空設六宮,獨寵一人。聽說前些時日王上生了納妃的念頭,人都送進了宮中,卻被王後一頓毒打,當夜就趕出了宮。”
九辭不可置信:“當夜出宮的人,貌似是我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