被薛陽如此直白地說出來,明西玥有些不好意思,尷尬地笑了笑,點頭承認了:“被你發現了。”
“誰讓我是最了解你的人呢,你能這麼坦然地來找我,就已經證明了這件事情。”薛陽說著,停下手中的動作,長長地歎了一口氣,才扭過頭看她,繼續說道,“其實你剛跟翁璟城在一起的時候,我有種吃醋的心態,就覺得曾經在我身邊的人,被那個不靠譜的家夥搶走了。我甚至想過把你搶回來,免得他傷了你,後來我又放棄了,明明傷你最重的人是我。後來我想了想,覺得還是跟你做哥們兒最好,你最了解我,我也最了解你,就算在一起平平淡淡,甚至是互相謾罵,都不會影響感情。這種情感,是友情、親情,還有愛情無法比擬的依賴。”
明西玥品味了半天他這番話,隻明白了大半,便似懂非懂地點了點頭:“嗯。”
“我們和好吧,就跟以前一樣,還是哥們兒。一塊兒打打籃球,打打遊戲,聊聊人生,闖闖禍。”
這一次,明西玥終於可以毫無負擔地答應了:“好啊!”
薛陽笑了笑,笑容中包含著道不盡的寵溺,隨後他繼續做菜,其間道:“你說……我們訂婚的消息傳出去後,翁璟城會過多久來找你?”
“應該不會吧,沒聽說過他會跟哪個前女友藕斷絲連。”明西玥拄著下巴,將花生米丟進嘴裏,心中瞬間難受得厲害。
翁璟城已經把她甩了,就算她真的要嫁人了,他也不會有什麼反應。就好像剪掉的頭發,被當成垃圾掃進垃圾桶裏,原主也不會有任何難過情緒,不過是不再需要的東西。
“我猜是三天內。”
“你肯定猜錯了。”
“如果我猜對了怎麼辦?”
“那……我就穿著網襪跳鋼管舞!”
薛陽聽完,笑得頗為得意,看得明西玥一陣心中不爽。
“我猜,明叔叔也在等著看翁璟城的反應吧。”薛陽悠悠地說了一句。
“我爸?”
“嗯,明叔叔一直那麼理智,才不是棒打鴛鴦的家長呢,他得試探試探才能下最終結論。這場訂婚,我們各有心思。”
明西玥盤著腿坐在椅子上,不屑地撇了撇嘴:“說得好像你比我還了解他們似的。”
薛陽但笑不語。
事實證明,明西玥鬥不過薛陽。
在公布兩人訂婚的第二天晚上,她就接到了翁璟城的電話。
看到來電顯示上翁璟城的名字以及他的相片,明西玥有些發怔,遲疑了好一會兒,才用沉重的心情接聽了電話,剛接聽,就聽到了他撕心裂肺的哭聲,還因為醉酒,有些吐字不清:“欒欒(暖暖)啊……別嫁給別令(人)好不好?”
或許是因為這一嗓子太過於突然,又或者是被這慘絕人寰的語氣鎮住了,讓她好半天沒說出一句話來。
“嗚嗚嗚……人家好傷心,人家要死掉了……”翁璟城繼續哭。
“說人話。”
“別跟別令(人)訂婚。”
“憑什麼你說不讓我訂婚我就不訂?你說追我就追我,你說分手就分手,這樣招之即來揮之即去,你還上癮了,是吧?你把我當成了什麼,現在還來找我做什麼?”
電話那端的翁璟城沉默了一陣,不再說話,隻是發出難聽的哭聲。在她的印象裏,他的聲音一直很溫柔,很好聽,哭的時候卻難聽至極,絲毫引不起旁人的同情,反而讓人想去揍他一頓。沒一會兒,她也要哭了,完全是被這難聽的哭聲折磨的。
她拿著電話,盤腿坐在床上,想罵他還罵不出來,想說點兒心裏的委屈,又覺得對這種狀態下的翁璟城說,簡直就是浪費口舌,最後也隻是長長地歎了一口氣,問道:“翁總裁,你到底想怎樣?”
“暖暖……我好想你。”
“翁總裁,我突然弄不懂你了。”
“我去找你好不好,我好想見你。”翁璟城說著,竟然真的行動了,她聽到周圍有詢問的聲音,還有阻止他開車的勸說聲。
翁璟城現在的狀態顯然是喝了酒,酒後發瘋,又哭又鬧也十分正常,不過開車的話,她還是不放心,當即低吼了一句:“你這是作死嗎!”
“我要……過去看看你,順便揍那小子一頓……必須揍他!敢搶我的女人!”
“你……”明西玥氣結,想要再罵,就聽到了關車門的聲音,當即命令道,“你給我等著,我去找你,不然你就見不到我了!”
“你肯見我了?嗚嗚嗚,我好開心。”
明西玥沒好氣地詢問了地址,才知道翁璟城居然就在本市,這才開車去了他所在的地點。
在停車場找到翁璟城的車後,她下了自己的車徑直走了過去,偏偏她無論是敲車窗,還是給他打電話,裏麵都沒有半點反應,想來是已經睡著了。她大老遠趕過來,卻隻得到了這樣的待遇,氣得抬腳去踢那輛豪車,依舊無濟於事。
她在車邊徘徊了兩個多小時,好幾次都決定就這樣走了算了,卻還是不放心,生怕他醒了之後真的會開車去她家裏。
就在她煩躁地蹲在車邊吸煙的時候,翁璟城終於打開了車門,然後狂奔出去,到角落吐了起來。她看著他狼狽的樣子,很想照著他的屁股狠狠地踢一腳,不過還是忍住了,從自己的車裏取出事先準備好的礦泉水,走過去扶著他搖搖欲墜的身體。
吐了一陣,翁璟城才停下來,接過遞過來的水漱口,隨後退開。
明西玥盯著他看,發現許久未見,他不但沒有消瘦,反而變胖了些許,隻是臉上的胡楂要比之前濃了。他用迷茫的眼神看著她,跟她四目相對了好一陣,才驚呼了一聲:“暖暖,你來啦!”
這反射弧略長啊……
“嗯。”明西玥有些不高興地應了一聲。
見她答應,翁璟城沒有進一步動作,隻是靠著車身繼續盯著她看,看得那麼認真,恨不得重新認識她一遍。他明明沒有再說一句話,卻好像在說很多,千言萬語,都包含在一個眼神裏,他凝視著她,深情得讓她心軟。