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的課桌在中間的第2排,我前麵坐的是李大超,後麵坐的是白小峰,也是我最要好的倆鐵哥們,我傳說中哼哈二將。說了也奇怪,李大超個子很矮,剛剛150厘米多一點,而白小峰呢,個子很高都接近180厘米了。他們名字中的大小二字和他倆的身高正好相反,而我個子取中間值,不到170厘米。
把書包往課桌堂一放,拍了拍大超肩膀說:“快快,語文書、語文書,我上周剛看到203頁,快點,都想死我了”。
大超回頭說:“等等,我還差20來頁就看完啦,等10來分鍾就完事”。
語文書,多麼讓人聽著就著迷的“書籍”呀,但實際隻是語文書的書皮,內容是金庸的鹿鼎記第3冊。沒辦法,老師不讓看武俠小說,說是影響學習。在學校一直是嚴厲打擊的對象,發現一本沒收一本。但我們感覺是老師想看武俠小說,又不好意思去租書看,幹脆打著“影響學習“的旗號來沒收我們的武俠書,好回辦公室好好看。要不怎麼每次沒收完,沒幾天就還給我們呢,有時還發表一下評論,“這什麼作者寫的,太窪了”,一副此書很差的表情。然後這幾天就是“嚴打期間”,發現就沒收,等沒收一本後就會對我們鬆一鬆。等我當校長的時候,我就天天在老師辦公室轉悠,發現一本我沒收一本,這在我的中學時代一直是我最大的願望。
我轉過頭問“瘋子,你那有什麼新貨沒有?”
“沒有,周天去我爸船上了”
小峰的爸爸是我們農場船隊的隊長,經常在船上,所以小峰經常去船上玩,但奇怪的是我們仨中,水性最差的就是他。而瘋子最終能學會遊泳還是在我和超子的“幫助”下學會的,這裏還有一段讓我們哥三笑談一輩子的故事。
記得小時候,我們大概10歲左右吧,一起去瘋子爸爸在拉哈江口的船上去玩。中午吃完瘋子他爸—白叔特意給我們做的醬燜小江魚,我們哥三就跑到船舷旁的船板上打撲克。我們三也不會打別的,隻會打娘娘,就是54張牌單管單,對管對,三管三,四張管四張。大王在單裏最大,倆王在對裏最大,3個2和4個2是三張和四張裏最大的。最先把手裏牌出完的是皇帝,中間的是坐車,最後出完的是娘娘。每次輸的臉上就粘個紙條。最讓人氣憤的是超子從船上做飯的那拿了一碗大米飯,並規定非得用飯粒粘。粘完後等一幹,那叫一個瓷實,別說風刮不掉,就是用手拽,哪都叫個費勁。超子一向是我們三個中的狗頭軍師,什麼嘎辜點子都有(嘎辜在我們當地是指這個人很聰明,但聰明的有點壞,也就是聰明沒用到正地方,都用在開別人玩笑上了)。
撲克一開打,我和超子就很有默契的一起開火揍瘋子,把瘋子打的那叫一個慘啊。幾乎從開始到最後瘋子就沒能當過皇上,最好成績也就是當了2、3把坐車的。打了也就半個多小時,瘋子臉上就粘滿白紙條了。超子在往瘋子臉上粘紙條的時候,還盡量的往他眉毛上粘,弄的瘋子最後都成白眉大俠了,看牌都得用手把“白眉毛”拔了開,要不根本看不清。終於,瘋子抓了把“大餅子”牌(我們哪把好牌都叫做大餅子牌),又有紅心3,大出(第一個出牌)。
“三3”瘋子喊到,
“三8”這是超子,
“不要”我喊了一句,
“三K”,瘋子喊的那叫一個歡實,沒人要。隨手瘋子又出個三9,也沒人管。我看見他手都有點哆嗦了,顯然是激動的。超子這時給我使了個眼色,我明白他的意思,這是準備跑,不玩了。這是我們打牌經常使用的伎倆。就是在別人牌好的情況下,我們又沒有辦法挽回局麵,那怎麼辦呢?那就等對方出到最後一張牌的時候,隨便找個理由就跑,嘿嘿,沒打完那就不是輸。我倆看著瘋子眉飛色舞的樣子也有點忍不住想笑,一想到瘋子隻剩一張牌的時候,我倆一跑時他吃癟的樣子我的嘴角就直抽抽。瘋子把牌甩的那叫一個響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