唐佳寶走到張童兒身邊,將他扶了起來,隻見他雙眼仍是緊閉,伸手放到他鼻孔處,隻覺有細微到極難察覺的氣息,唐佳寶又將耳朵貼在他胸口,隻聽他心髒還有微弱的跳動。
唐佳寶轉過頭,喜道:“鬼大哥,他還沒死。”
鬼老王麵無表情,沉聲道:“他懷裏應該有能續命的丹藥,你搜搜看。”他想這些修仙、道士之流的常常會煉製他們所謂的仙丹放在身上,張童兒應該也不例外。
鬼老王和張童兒本無仇隙,若非張童兒自己找死,鬼老王怎會傷他?所以唐佳寶救張童兒他並不反對,而且自己要不是懂得水下功夫,此刻躺在地上的不是他,而是自己了。
唐佳寶依言伸手入懷,果然摸到一個瓶狀物,將之拿出來,卻是一個乳白色的白玉瓷瓶。
唐佳寶打開瓶塞,一股濃鬱的藥味撲鼻而來,隻覺臭惡難聞,令人欲嘔。
唐佳寶心想:“這應該就是了。”又想:“我給胡姑娘留幾顆,應該對她的傷有用。”
攤開手,將瓶中之物倒在掌心,隻見是一顆顆黃豆大小,泥土色的丹藥。
唐佳寶強行掰開張童兒唇齒,將丹藥送入他口中,跟著兩隻手指夾住他兩邊臉頰,一陣抖動,丹藥順著他喉嚨流下。他深怕藥力不夠,又倒出幾顆放入他嘴裏。
過不多時,張童兒悠悠醒轉。他又將丹藥喂入胡定英口中,胡定英悠悠醒轉。
唐佳寶喜道:“你們總算活(醒)過來了,太好了!”卻是分別對兩人說的。
顏安提議道:“還是將他抱到屋裏吧,他受傷太重,在地上躺太久,對他身體可不太好。”
唐佳寶便問房間在哪裏。
顏安給他指明方向,唐佳寶扶著抱著胡定英,將她抱入房中安頓好,另一人抱著張童兒,將他放置另一間房間。
待唐佳寶走後,多巴古走到顏安身旁,對他道:“顏大哥,我就搞不懂了,你為什麼對這小子這麼好?”
顏安淡淡道:“你沒看出來嗎,看他穿著打扮,說話氣質方麵。雖然他行為胡鬧,明知山有虎,偏向虎山行,但你沒有發現,他並非尋常人嗎?”
鬼老王惻惻一笑,說道:“連我都看出來了我。你們沒有發現,他長相和一位身份及其尊貴之人很像嗎,那尊貴之人,我可是有緣見過一麵,其尊容貴貌我還清楚記得,你如此羞辱這位公子,難道你就不怕掉腦袋?”說著作勢在脖子上一比。
多巴古一驚,說道:“難道你們說的是……”
隻見兩人不置可否,點了點頭。
他心中多半猜到唐佳寶是誰家公子,隻是還不敢確定。
眾官兵所住的房間,是為了防止妖獸破壞所特製的屋子,結構極其堅硬,並沒被張童兒法術破壞多少,隻是屋中之物都變得冰冷潮濕,竟無棲息之地,房簷之上仍在滴著水滴,水滴滴落在地,發出嗒嗒輕響。
唐佳寶拿過一張立在牆邊的床板,上麵的水早已流幹,唐佳寶將之橫放床上,又將胡定英放躺上麵。
過不多時,幾名官兵走進屋來。給他拿來治傷的藥,唐佳寶謝過。畢竟唐佳寶和他們是“共患難”過的,人非草木,又豈能無情,他們便對唐佳寶不如剛才那般凶惡。
鬼老王獨住別屋,已自行回屋去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