日夜兼程,總算趕回冰國,距離冰凝的十八歲生辰不過還有兩日,悄悄的回到淩雪宮,心虛的躲在帷幕後四處觀望,“這一去,竟有一月之久了嗎?”見四下無人,便大模大樣的走進去。
“回來的倒也及時,沒誤了正事。”身後傳來聲音,雖是訓斥,卻是透著溫柔的,充滿磁性。
冰凝小心翼翼的回過頭來,剛好對上那雙氣宇軒昂的眼睛,“父……父皇,您怎麼來了也不通報一聲。”
“若不是如此,我不知何年何月才能見到你了。”
“怎……怎麼會呢,父皇言重了。”
“這段時間去哪了?怎麼一個月都不見你?”
“沒去哪啊,凝兒隻是近日身體有些不適,一直在淩雪宮裏待著呢。所以,父皇還是趕快走吧,凝兒累了,想休息了。”邊說著邊把冰陽往外推,“恭送父皇。”
連忙躲回自己的屋中,“杉兒,杉兒……”
“公主。”
“杉兒,我問你,父皇是何時發現我走了的?”
“嗯……公主剛走沒多久,陛下就發現了。”
“什麼!不是讓你假裝我的嗎?你有沒有照做?”
“照做了,可是一下就被識破了。”
“唉,算了,幸好父皇沒怎麼追究,不然我就慘了。”
“公主去了人間那麼久,有什麼好玩的嗎?”
“好玩的可多了,我講給你聽?”
“嗯嗯,公主快講快講。”
兩個姑娘就開始談天說地的聊了起來
與此同時,在另一方世界,另一個國度,無塵生氣的將一遝奏折扔到地上,“怎麼又被攻陷了兩座城池,你們告訴朕是怎麼守城的!”
“陛下息怒!臣等該死!”
“整天就知道說這些,就不能說點有用的嗎?”
眾位大臣皆跪倒在地,瑟瑟發抖。
“罷了,朕便親自去一趟。”
“陛下三思!”
“三思三思,你們可有更好的辦法,如今前線戰士饑寒交迫,心灰意冷,唯有朕禦駕親征才能有振奮士氣,反敗為勝的可能。”
若說宮裏的生活太過平靜,靜的讓人恐怖;那麼此刻沙場上的沉寂,才叫人毛骨悚然。暴風雨前的寧靜,果真是可怕的。
雖說無塵親征,取得了不小得勝利,但也是殺敵一千,自損八百,討不到什麼好處。如今最後一戰,乃是扼住敵人的咽喉,若勝,便可班師回朝;若敗,那之前的一切努力,將付諸東流。
可現實從來都不會讓人滿意,若一切能按幻想的上映,不知有多好。可現實就是現實,總是要折磨人,不知是為了平衡世間,還是為了,將這一腔熱血,一點一點的磨淨。
戰場上,將士們拋頭顱灑熱血,本已大勝無疑,不料最後一步踏錯,竟是悔極一生的大錯。正在將士們歡呼雀躍之時,魏國軍隊突然進攻,一支裝備精良的強勁力量,按理來說,魏國不應當有如此軍隊了才是。看此情景,必是有備而來,且蓄謀已久。
鮮血再次染紅了這片土地,硝煙四起,雄渾的號角聲,軒昂的戰鼓聲,和將士們的廝殺呐喊聲混在一起,還有,倒下之前的慘叫……
一切總是要歸於寧靜,燃燒的熊熊戰火,刀上流淌的鮮血,成為了無塵眼中最後的景象。還是倒下了,雖不甘,但無力應對。
巍峨莊嚴的大殿上,歌舞升平,雪白的衣上點綴了耀眼的冰晶,清冷而華麗。冰凝一步步走上大殿,走到冰陽身旁,回過身來,以這世間最柔美的微笑回應著殿上的人。十八歲,是人生的新一個起點,作為冰國唯一的公主,她必須要讓這個國家看到她的蛻變。要讓這個國家知道,是否值得,將這重任托付於她。
可誰又知道,這是她人生的開始,也是詛咒的開始呢。
冰凝匆匆的趕往自己的寢宮,方才在大殿上時,便注意到腰間玉佩的光亮,在黑夜中,越發的耀眼。
“杉兒,我要出去一趟,可能又有幾日不回來,父皇和泉浠姑姑那,拜托你了。”冰凝一闖入宮中便大聲說著,匆忙的換下禮服。
“公主你又要出去?陛下會罰我的。”杉兒一臉委屈的看著冰凝,“父皇這般仁慈,不會真的罰你的。倘若真要罰你,你來找我,我給你做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