一入冰陽寢殿內,便瞧著他盡力壓製赤火珠的難受模樣,額間密布的汗珠如雨滴落,冰凝不忍他這番模樣,連忙上前引血施陣助他壓製。玄女之血確是壓製赤火珠的良藥,不消片刻便讓冰陽回歸平靜。冰陽調整氣息,睜開眼便瞧見心中之人立於眼前,喜笑顏開,可瞧見她掌心未幹涸的血跡,笑容僵了片刻,“你不要再這樣傷害自己了,我會心疼的。”
“那父皇便多疼疼凝兒好了。”她撒嬌的湊上去抱著他的胳膊蹭著,他寵溺的摸著她的頭,“都說了別再叫我父皇了,總覺得怪怪的。”
“我都叫了十幾年了,就算改口也要有個過程嘛。”
“其實我不過差你幾千歲,我們也算是同輩,你不用覺的叫我名字有什麼壓力。”
“誰讓某人當初要占我便宜的,這一占就做了我十九年的爹。”她假裝生氣的哼哼到,撇過臉不看他。
他也瞧出她並未真的生氣,倒欣喜她如今的性子,“你這樣就很好,不必強裝著成熟,像你這麼大的女子,都還似沒長大的孩子般。我知道你承受了太多,不得不堅強些,可你要時刻記得你還有我,若是撐不住,便都丟給我就是了,不要難為了自己。”見她也不答話,隻一個勁的往他懷裏鑽,連忙抓住了她環著的胳膊,“你可別再在我懷裏睡著了,否則我還得費力將你抱回淩雪宮。”
“我可以直接睡在這的,就不用你費太多力了。”
他聽到這話也是哭笑不得,“這是你一個姑娘家能說的話嗎?”
“可能是太久沒有聞到父皇身上的香氣,有些想念吧。”
“哦?我殿中很少熏香,怎麼會有香氣?”
“是一股清淺的墨香,夾雜著淡淡的花香。”
一時陷入過往中,恍惚間又看到了音凝拈花研磨,也隻一刹便回歸心神,“想不到凝兒竟如此細致。”
“好了,不同你鬧趣了,有一樁事要同你商議一番。”
“剛巧,我也有事要說。”
“哦?凝兒先說吧。”
“我的事不打緊,還是你先說。”
“好。我想了很久,若是冰黎前輩說的法子可行的話,或可一試。”
“父皇想讓我將冰魔之力轉移到別人身上?”
“若能救你……”
“萬萬不可,父皇千萬別關心則亂,昧了心。不過,冰黎前輩也說了,這法子隻是她胡謅來糊弄人的,根本不可行,不過當時你傷重昏過去了,沒有聽到而已。”
“竟是如此嗎?凝兒可不要唬我。”
“我怎麼敢呢,更何況如今我已經能控製住冰魔之力了,木璃姑姑也答應會為我多爭取些時日,好讓我能夠找到毀滅冰魔之力的法子,父皇就不要擔心了。”
“這如何讓我不擔心?不管你要如何做,切記不要傷害自己。”
“嗯。那個,父皇可是許了漣漪一個心願。”
“不錯,你怎麼知道?”
“她已經都告訴我了,我瞧她心願並不刁難,便幫她達成了,父皇不必再掛心。”
“既如此,我不再過問了便是。你可會怪我?”
“怪你什麼?”
“讓漣漪來故意試探你……”
“我為何要怪你,若不是她,我也沒法這麼快便瞧清自己的心意。說來我倒還要謝她一謝。”
忽地心頭一陣,感受到玉佩破碎的場麵,“這不過才將玉佩給她,那人竟這麼快便出現了嗎?”冰凝內心想著,心覺該快點趕去,“天色不早了,凝兒先回去了。”
“凝兒方才還說要宿在我這,這就要走了?留下來用過晚膳再走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