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四章 敲詐(1 / 2)

錢府客廳,高坐著一個美婦。她便是錢府女主人,徐彩鳳。

徐彩鳳生得很美,和葉雲香差不多大,快五十歲的人,卻比二十歲少女還嬌嫩。隻是眉宇陰沉,威嚴極大,一副讓人不好接近的樣子。

徐彩鳳旁邊站著個鷹鉤鼻的老婦,她是徐彩鳳的奶媽,被賜錢姓,人稱錢婆婆,是個看錢府下人一眼就能嚇得他們腿抽筋的狠角色。

除此之外,平時“照顧”張小一的下人旺福,以及被救醒的小翠也在場。

徐彩鳳把玩著手裏的一個飾品,連看張小一一眼的興致都沒有。而錢婆婆看見頭頂混混龜的張小一大搖大擺走了進來,下意識看了混混龜一眼,然後也沒在意,上前一步,陰測測道:“這麼多年,旺福小翠不辭辛勞照顧你們母子,沒有辛勞也有苦勞,沒曾想卻換來這麼個對待。張公子,本事沒多大,脾氣可真是不小啊!”

張小一甩都沒有甩這個老太婆一眼,自顧自在一個座位坐了下來,端起茶杯,一邊吹著茶麵浮葉,一邊冷冷道:“這兩個狗奴才平時是怎麼對我和我娘的,你心裏沒點逼數嗎,還有臉跟我提什麼辛勞!還有,我是沒什麼本事,但有個好爹娘,想怎麼發脾氣,就怎麼發脾氣!不像某人,以前隻能靠賣奶為生,賣到最後,也隻是別人手下的一條狗,一輩子都隻能夾著尾巴過活!”

“你放肆!”

平日被下人奉承慣了,錢婆婆早就忘了自己的奴才身份。尤其是被賜錢姓後,她心裏就把自己當成了錢家的人,最反感別人對她說“奴才啊,狗啊”之類的話。

張小一這種廢物,往常在道上撞見,錢婆婆正眼都不帶瞧的。如今被這個廢物這麼說,氣得錢婆婆火冒三丈,當即一閃來到張小一跟前,揚起巴掌就準備扇在張小一臉上。

張小一冷笑看著她,也不躲閃。

就在巴掌快要落在張小一臉上時,徐彩鳳發話了,“錢媽,住手!”

巴掌停在臉旁,張小一悠悠喝了口茶,然後盯著近在咫尺的錢婆婆,嘴角勾起譏諷,“狗就是狗,怎麼敢咬主人呢?你說是吧,錢婆婆?”

錢婆婆都快氣炸了,恨不得將張小一挫骨揚灰。可徐彩鳳都發話了,她也隻能忍著。狠狠收回手,走了回去。

旺福小翠本想趁此機會幫錢婆婆罵張小一幾句,也好巴結巴結錢婆婆這個大人物。可誰能想到,這個以前他們想罵就罵的廢物竟然敢懟他們視之如惡鬼的錢婆婆不說,還能全身而退。嚇得二人將到嘴邊的髒話咽了回去,同時在心裏告誡自己,以後說什麼都不能再惹這個狠人。

放下飾品,徐彩鳳終於正眼看向張小一,厲聲嗬斥:“錢媽是我的奶媽,算是我半個娘,葉雲香就是這麼教你跟長輩說話的?還不給我道歉!”

張小一直麵徐彩鳳逼人目光,同樣厲聲,“你算什麼東西,也配說我娘!”

“我算什麼東西?嗬嗬,問得好!”從來沒有人敢這麼對她說話,徐彩鳳氣極反笑,“我乃徐家長女徐彩鳳,錢家家母,一人之上,萬人之下!現在你知道我算什麼東西了嗎?”

張小一沒有搭腔,隻是冷笑。徐彩鳳又道:“曉是我也懂得知恩圖報四個字。而你張小一,除了寄生禍害他人,別無長處!我錢家不惜花費重金救治於你,你才能苟活至今!沒想到最後換來的卻是這般抨擊,真是頭白眼狼!葉雲香張行雲不舍得打你吧,那我今天就替他們好好教訓教訓你!”

一掌拍斷椅子扶手,徐彩鳳憤而起身,威勢嚇人,是真打算出手收拾張小一。

一旁看戲的錢婆婆三人,心裏大呼痛快,他們巴不得徐彩鳳把張小一打死才好!

徐彩鳳一旦發火,魏國都要震三震。而張小一卻是毫無畏懼,將茶杯一摔,也站起了身,“救治?哈哈哈哈!”譏諷大笑一陣,張小一臉色瞬間冰冷,“你在我跟我娘的藥裏加了什麼,需要我挑明嗎?還救治!哼,我看你是恨我們母子不死吧!”

瞳孔猛地一縮,徐彩鳳神色大變。

毒藥一事,除了她跟錢婆婆,沒有第三個人知道,就連她家老爺錢鼎峰都不知情。都是趁張行雲不在的時候才會放毒,此事按理來說應該萬無一失,這個廢物是怎麼知道的?

徐彩鳳這才注意到,昨天旺福彙報的時候,這個廢物還是快死的樣子,今天怎麼就生龍活虎了?

眼色陰晴不定,過了好一會兒,徐彩鳳到底是坐了回去,“你想怎樣?”

張小一也坐了回去,翹著二郎腿,一手支著腦袋,把玩著手指甲,漫不經心道:“住在這裏誰知道什麼時候就被人給害了,安全起見,我要跟我娘外出遊玩。遊玩的費用自然得你出。此外,還需得把一年的用藥提前給我們。”

徐彩鳳手指敲打著椅子扶手,思量一二道:“遊玩這點小錢倒是沒什麼問題。至於一年的用藥,我們跟你爹的協議是一天一天的承擔你跟你娘的用藥,你也算是個聰明人,應該知道一天的用藥跟一年的用藥完全是兩個概念。這個要求,我答應不了你。”

“這麼說是談不攏了?”張小一站起身拍了拍屁股,徑直向屋外走去,“那我隻好讓我爹回來跟你談了,順便跟他說說藥的事情。”