聽她將金箋說得這般稀鬆常見,陸琛有好一陣不能言語。
但見她神情真摯眼神誠懇,確實不像在撒謊,便也隻得信了她的說辭。
“……姑娘方才說自己是少將軍的遠方表親?”此前見江白彥如此緊張她的模樣,還以為他們二人……
褚寧點點頭:“想來彥表哥一時情急忘了介紹,我單名一個褚字,因雙親辭世早便一直跟在老將軍身邊,陸公子喚我江褚便好。姑娘這種稱呼我實在有些不習慣。”
“江褚。”陸琛從善如流地點了點頭,“兩位也別陸公子陸公子的叫了,叫我陸琛即可。算起來,我虛長少將軍兩歲,二位若是不嫌棄,也可喚我一聲陸大哥。”
陸家這棵橄欖枝,她自是要接的。是以,她當即便喚了一聲“陸大哥”。
江白彥忍不住一陣腹誹,往日讓她叫自己大哥時莫說這般爽快了,她不拿長槍追著自己打就很不錯了!
同樣是男人,差別怎麼這般大呢?
他眼神有些幽怨,褚寧忙著吃糕並未在意,一旁的陸琛卻是看得一清二楚,心中不免又有了些別的猜測。
陸老爺子的壽宴很是熱鬧,酒過三巡,已是月上三杆了。
賓客陸續離開,褚寧也吃了些酒,因不勝酒力,此時正在客廂內休息。
江白彥同陸琛攀談了一陣,借口天色太晚,便要去客廂將褚寧帶回清暉別院。
“夜露清寒,她又吃了酒,若吹風難免頭疼,此去別院得半盞茶的功夫,少將軍不如便讓令妹在府上歇息,明日一早再回別院也不遲。”陸琛看了他一眼,神色坦然,“我這便吩咐下人將隔壁的廂房收拾好,少將軍自可住下。”
江白彥打量了他一陣,透過開了一絲的門隙朝房間內看了一眼,見褚寧仍是睡得香甜,不得不同意了他的提議。
“還勞煩陸大哥差人去別院給我那兩個侍衛送個話,省得他二人擔心。”
陸琛頷首:“這是自然。”
“如此,我便去叫人將廂房收拾出來,少將軍若還有什麼差遣,盡管吩咐便是。”
“有勞了。”
目送陸琛離開,江白彥輕手輕腳推門入了室內。但想著她如今是女兒身,也不便靠得太近,便在屏風前的茶桌邊坐了下來。
待外頭沒了聲響,那原本還是睡著的人不知幾時醒來了,還不聲不響地繞到桌前坐下,嚇得江白彥一個激靈。
“你怎麼走路都不出聲兒的?”
忽視掉他話中的埋怨,褚寧自顧自地斟了杯涼茶,左右環視一圈,道:“日間你聽到那些人的談話了嗎?”
江白彥稍稍一想便知道她指的是什麼。
宴席間,觥籌交錯之際,他曾聽到些好事之人提到近日有南疆人士來了商家堡。今日一早,更有南疆使者不遮不掩,堂而皇之地去了商家堡內。
“娜爾拉去見商慎了,南疆果真是衝著商家去的。”
“那你可知商家有什麼值得他們覬覦的寶貝?”
江白彥沉吟片刻,突然想到許久之前的一個傳言,不由震驚,倉惶抬眼看向一旁的褚寧。
聽她將金箋說得這般稀鬆常見,陸琛有好一陣不能言語。