昔者莊周夢為胡蝶,栩栩然胡蝶也,自喻適誌與!不知周也。俄然覺,則蘧蘧然周也。不知周之夢為胡蝶與,胡蝶之夢為周與?——《莊子·齊物論》
溺水的人在水裏沒有空氣可供呼吸的時候,會下意識的張開嘴吞咽河水。
而孫嘉偉剛感覺吞咽了一口水的時候,突然發現似乎又呼吸到了新鮮的空氣,這突如其來的希望又促使他猛吸了兩口,可能是吸的過猛,從而讓孫嘉偉發出了劇烈的咳嗽。
求生的本能則讓孫嘉偉爆發出了極大的潛能,他努力的克製自己停下強烈的咳喘,緩緩地吸了一口氣。
忽然安全的環境讓孫嘉偉有點茫然,明明剛才還在河裏,明明那種窒息感才剛剛消散,這是在哪?
入目之處皆是漆黑一片,因剛才劇烈咳喘而卷曲的身軀,此刻的觸感告訴自己這是在一張床上,這是怎麼回事?
剛想要起來探索下環境,隻聽“哢”的一聲,一片光亮襲來,緊跟著的是急切的關懷聲:
“嘉偉,怎麼了,怎麼咳得這麼厲害,是哪裏不舒服嗎?”
突如其來的關懷聲讓孫嘉偉的大腦出現了一瞬間的空白,隨之而來的則是與母親的爭吵,河邊的悔恨,還有剛剛經曆的死亡窒息。
這一切的一切明明都是那麼清晰,可突然看著因沒有得到回應,臉上還帶著驚慌表情推門而入的媽媽,孫嘉偉迷茫了。
在媽媽反複關切地追問聲中,孫嘉偉腦袋裏才有了一絲明悟,趕緊回應道:
“沒事,沒事,就是剛才在夢裏被口水嗆到了,剛才沒緩過勁來,現在好了,媽你快去睡吧!”
媽媽孟美枝還帶著一絲狐疑的表情問道:
“真沒事了。”
“真沒事了,我能有什麼事。”
“哦,那就好,那你也快睡吧!”
說完話的孟美枝不放心的又看了兒子一眼,才慢慢的倒退出房門,還順手把房門關上了。
看著關掉電燈又黑下來的房間,椅坐在床頭的孫嘉偉接下來則聽到了爸爸孫連成對媽媽孟美枝的問話:
“怎麼了,沒事吧!剛才聽著咳得很凶啊!”
“沒事,說是睡著覺被口水嗆到了。”
“哦,那就趕緊接著睡吧!早上我還得去幫老二翻蓋大門呢。”
接著便陷入了一片寂靜中,此刻的孫嘉偉才聽到了外麵一直就沒間斷過的蛙叫聲。
隨著視力的慢慢適應,打量著四周熟悉而又陌生的房間,孫嘉偉又慢慢地陷入了沉思中。
這到底是一個真實的夢,還是穿越了。
在不知不覺的思考中,孫嘉偉又進入了夢鄉。
……
“如果再給你一次重新來過的機會,你會改變讓你痛恨的自己和那段蹉跎的時光嗎?”
想要大聲回答出“能,一定能”的孫嘉偉發現自己雖然聲嘶力竭地喊著,但卻沒有聽到一個音節的發出,看著近在咫尺的機會卻因為得不到自己回應而消失的良機,孫嘉偉更加用力地喊著,但結果還是做不出回應,任由委屈的淚水流出。
“哥,哥”隨著由遠及近的喊聲,猛地睜開雙眼的孫嘉偉,先是感覺心裏竟然還有一絲若有若無的憂傷,而隨著越來越清醒的意識那份憂傷也漸漸消散。