曾經的他,看上去是個很樂觀的人。但是,他知道自己並不是想象中的那樣堅強,他害怕孤獨,所以對每個漸漸熟識的人都嘻嘻哈哈,努力使自己看起來不是一個人在演戲。
可是,現在他一個人,的確是沒有辦法演下去了,眼前的殘酷就像是一把利刃,直接刨開了他的偽裝,露出了他本來的麵目,這是多麼的讓人倉皇!
世界像四方牆一樣擠壓過來,要將在中央的一切擠壓的粉碎,而流羽不幸處在這個中央。
但這個世界忽略了一點,它將一件東西擠得粉碎,但同樣也可以將一件東西壓縮的堅硬無比,堅不可摧!
流羽終於被擠壓得堅不可摧了!
“這裏困不住我,我一定會跳脫出去!”背靠大樹,眺望遠天的落日,流羽心中斬釘截鐵。
他看了看身旁的女孩,穿著幹淨的獸皮衣物,她滿是塵土的皮膚洗幹淨了,看著跟現代女孩的皮膚一樣。
他曾懷疑這個地方的真偽。
那天他剛回去就碰到了所在部落的酋長獸性大發,和幾個人一起把掙紮不止的她按住了,流羽怒極,拖著疲憊無力的身軀將幾個人打退了,女孩盯著她,眼中似乎存在著感激。
他竟忽然伸出了手,女孩遲疑片刻也伸了手過來,可是流羽卻有些後悔,他是個有少許潔癖的人,在有限的條件下盡可能的避免贓物,現在少女的手滿是泥土,幾乎看不出皮膚的顏色了。
他有點慌,但心中不知為什麼有一點小期待,好像她的手給了他就證明自己能夠從這奇怪的充滿未知的地方逃出去一樣。
十厘米!五厘米!一厘米!
她快觸碰到了自己的手!
縮回去!就是現在!流羽渾身突然起了一層雞皮疙瘩,你看她的手多麼髒啊,指甲黑黑的,她是女的,可是這雙手根本不可能是女人的!她肯定刨過沙坑,肯定拈起過那些惡心的蟲子,然後……他竟然有些反胃了……
但是無論內心怎樣掙紮,他的手就是無法收回來!到底怎麼了?他心中發毛,不斷地自問著,看著那無限接近的距離,他的眼睛瞪得越來越大,像是他在無比專心努力的玩著瞪眼遊戲似的。
可是終於碰到了,他那一刻像是觸電般的難受,可是接下來他忽然感覺大腦像是要被抽出去一樣,疼痛難忍,他咬緊了牙關想收回手,可是這個時候他使出的力量像是被吞噬了一樣,自己仿佛處於一個黑洞的邊緣,無法掙脫。
慢慢的,那種劇痛停止了,他霍地睜開眼猛力下竟抽出了自己的手,他跳得遠遠地,驚懼的看著這個女孩。
“你究竟是誰,你剛才幹了什麼?”他大聲喝問,聲音顫抖著,他忽然有一種身處異界的感覺。
少女站了起來,裸著身子,皮膚上滿是塵土之類,在他看來很髒,看不出她皮膚的顏色,他咽了口唾沫。
她的眼睛更漂亮了,像是藏了一彎銀河,那雜亂的頭發絲毫不能遮擋這眼睛的美麗。她開口生澀的、斷斷續續的叫了他的名字。
他驚住了,諸如“你說什麼?”、“你怎麼知道我的名字?”、“你到底是誰?”這樣的話一口氣問了不知多少遍。
他認為這個女孩身上有很多秘密。他決定接近她,了解更多。
女孩會說話了,這對他來說是很奇怪的事情,他之前幾天嚐試過溝通卻毫無效果。
她說話很生澀,像是嬰兒學說話一樣,但是她給流羽的感覺不止這樣,她像是突然知道了所有的知識,但是沒法熟練運用的那種,說話時要思考一會兒像是在尋找要運用的知識。
他一度懷疑她是機器人,直到有一次趁她睡著的時候紅著臉捏了捏她飽滿的胸脯,他才肯定她就是人類。
“你怎麼忽然就會說話了啊?”他終於支支吾吾的發問。
“我不知道,我觸摸了你後學到了很多。”她生澀的說,聲音很甜美動聽。
流羽既震驚又疑惑,認為自己在做夢,他捏了臉頰,掐了腰間軟肉,甚至暗地裏狠狠地彈了自己的***,每次都有的疼痛再加上那次溺水的感受,他肯定,這一切都是真的。
不管這是什麼地方,他決定先要活下去,於是他打敗了酋長,當了新領袖,他開始在林間采摘水果,到海灣的礁石堆中捉魚,他鑽木取火並教會了其他人。
雖然很累,但這是從未有過的體驗,雖然這裏的生活沒有現代的那樣多姿多彩,但是在這兒活得很充實。
“雖然這不是夢,但是,我也必須要走出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