也是唐青最不可能得到的生活。
“黑風死了。”唐青習慣了在錯誤的時間講錯誤的話，“被王勃的子女殺死了。”
王夫人的手果然一緊。
王越遞給她安心笑容：“我勸過他們忘記仇恨，他們不聽我也沒辦法啊。”
“王勃的兒子倒是個用劍高手。”唐青旁敲側擊，“和你的劍法很像。”
“那又如何？畢竟他是我最後的族人，他求我教他劍術我不好推卻。”王越實話實說，他認為自己已經仁至義盡了。
“是嗎？”唐青也不想再糾纏下去，他轉移話題：“你知道嗎？前陣子，我在西涼遇見了董升的孫子。”
“旭日董升嗎？”王越十分感興趣的樣子。
“嗯，看來他的孫子完全繼承了他的衣缽，是個天賦上佳的小夥。”
“怎麼？想收他為徒？”
唐青搖頭：“他性情暴戾，我不喜歡。”
“你的兒子呢？”王越看了看自己的兒子，“沒有教他劍術嗎？”
“他不是練劍的料。”唐青的眼睛裏並沒有彌漫失望。
“你看起來反倒很開心啊？”
“因為我不想他重複我的路。”唐青的語氣充滿滄桑，“我的路我自己走就夠了，他隻要平安過日子就好。”
“他能像正常人一樣生活嗎？”王越的語氣倒充滿揶揄，“誕生自墨，他注定不能平凡！”
“是嗎？”唐青鼻子抽搐，“那個臭道士也是這麼說的。”
“哦？他說了什麼？”王越好奇問。
“他說阿福會是攪亂天下的賊。”說完後唐青直搖頭，“簡直放屁。”
“可臭道士的話不是一向很準嗎？”王越對此卻深信不疑，正是因為聽了老道士的吉言，他才找尋到至愛。
比劍更加重要的至愛。
他含笑瞥了眼緊貼在自己身邊的夫人。
唐青當然注意到了。
但除了滿懷濃烈的羨慕之外還能怎樣？
他和王越的選擇截然不同，放棄的是愛而不是劍！
晚飯後，唐青直入主題：“原諒我這一次的叨擾，其實我是來求劍的。”
“我的劍？”王越打算一探究竟，“為何？你的青虹斷了？”
“不。”唐青直言不諱，“幾個月後，我欲與關毅一站。”
“關毅啊，老熟人了。”王越搜尋到關於刀聖的回憶。
“青虹實在是存留有太多值得留戀的回憶了，或許這對我來說就是障礙。”
“還記得你第一次見關毅在哪裏嗎？”王越舉起茶杯一飲而盡。
唐青亦然：“湖陽。”
……………………
湖陽。
整個城鎮都濡染了黃陽的大喜氣氛，他在這裏的影響力可見一斑。
唐青和今天的唐青黃陽麵對麵寒暄了好久。
也許今天唐青才是唐青。
“唐青。”八指乞丐麵色凝重，“你的成就不會在王越和關毅之下！”
所有人都看著關毅。
隻有少數人能看得出關毅的刀在動。
當事人則一臉坦然：“很高興見到你。”
“我也是。”唐青展現出難能可貴的氣質。
接著，代表將來武道絕頂的兩個人竟旁若無人地談論起世之武術，像是一對相見恨晚的好朋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