蘇萱依身上有一股非常獨特的氣質。
冰冷時如雪山天蓮讓人不忍觸碰,調皮時又似頑劣孩童,把人氣的牙根兒生疼。
但現在,看著蘇萱依,不知怎麼回事,葉洛在李府落下的不快情緒,頃刻間就散了大半,連帶著昨晚上的尷尬感覺,似乎也淡化了許多。
“起的挺早啊。”他笑著招呼。
“我一會兒準備到武館去一趟,你要不要一起?”
很多時候,葉洛感覺蘇萱依對他的了解已經深入到了一個極端恐怖的程度,這世上隻怕在再沒有人能比蘇萱依更了解他。
明明自我感覺沒有任何異常,臉上的表情也是一如既往的微笑,但他就是看到蘇萱依明顯皺了下眉,然後眼神陰沉不少。
“你剛從李府回來?”她問,語氣有點冷。
葉洛笑容一滯,咬牙點點頭。
“剛才沒事去轉了一圈。”
蘇萱依什麼都沒說,伸手一把扯住韁繩,輕輕一蹬便跳上馬背,像是故意似的直接就靠在他的懷裏。
李福看到這一幕,當場被嚇得目瞪口呆,下巴都差點摔地上。
葉洛也是略有不適,卻也僅此而已。
“駕。”
蘇萱依一抖馬韁,直接驅著馬兒小跑出去,李福望著兩人一馬逐漸遠去的背影,忍不住擦了把汗。
“幸虧易容了,不然這要是被外人看見,家裏隻怕得瞬間翻天。”
一路走,絲毫不停,除了清脆的馬蹄聲外,兩人誰都沒有說一句話。
也不知是在回想昨晚的尷尬,還是在盤算別的事。
兜兜轉轉,慢慢悠悠,蘇萱依駕馬去到了城北一帶。
前麵再有半條街就到王老伯的德善藥鋪了,到這裏,葉洛終於憋不住了。
“你要帶我去哪?”
蘇萱依懶懶的靠在他懷裏,輕甩韁繩頭也不回。
“找個安靜的地方,跟你聊聊天。”
說著話的工夫,馬兒已然走到藥鋪門口。
卯時初晨,王老伯早已起床,正坐在鋪子裏搗藥。
蘇萱依翻身下馬,葉洛不解,卻也跟著下去,馬兒被隨手栓在了藥鋪旁邊的木樁子上。
二人進到鋪子,王老伯有所察覺,抬頭見是他們,頓時喜笑顏開。
“呦~這怎麼一大清早就來了,又遇到啥事了。”
蘇萱依淺笑作禮,道了句:“城裏沒熟人,想向您打聽個事兒。”
王老頭放下手裏的藥杵,兩手在衣服上擦了擦,隨即起身。
“姑娘想打聽啥事。”
“虎頭幫,您知道嗎?”
一聽到這名字,剛剛還笑吟吟的王老伯,笑容突然就凝固了。
“你是說西郊外的虎頭幫?”
蘇萱依點頭:“正是。”
王老頭狠狠咬牙一拍大腿,憤恨頓足:“知道,怎麼能不知道。”
語氣憤怒,手掌都微微顫抖了起來。
“虎頭幫約莫是在兩年前成立起來的。”
“打著保護一方的幌子,向周邊村子收取保護費,誰不給就派人搞事。”
“我有個親戚原先住在南郊外的小河村,因為不給保護費,被虎頭幫的人打斷了腿。”
“報官官府不管,最終落下殘疾,現在每月隻能靠親戚朋友的救濟勉強度日。”
“剛開始虎頭幫還隻在滄州附近活動,到去年年底的時候,聽說他們已經開始打城裏那些大戶們的主意。”