五月廿六,他的生辰。
這是白紙黑字記錄在日記上的內容。
蘇萱依有可能說謊,逍遙有可能說謊,日記一定不會。
一時間,葉洛腦中閃過無數場景,沉睡在大腦深處的記憶,仿佛也在逐漸蘇醒。
“蘇…萱依…”
轟隆!
一道驚雷忽然炸響,葉洛的心神瞬間從冥想狀態中脫離,再睜開眼的時候,一切都已經消失,眼前隻有那空蕩的房間。
“萱…萱。”
他呢喃,淚水不受控製的奪眶而出,明明還是什麼都想不起來,但就是想哭。
窗外的雷聲更大了,聲聲震耳好像重錘落在心頭。
驚恐,不安,心悸,緊張,多久沒有過這種感覺了?
迫不及待的,他想繼續看日記後麵的內容,總感覺似乎漏掉了某些極其重要的東西。
雷霆滾滾,電光閃爍。
他嚐試了很多次,卻很奇怪,始終無法重新入定。
焦急之中,他察覺到一個細節。
內天地裏沒有紙筆,但那日記分明無法在內天地書寫,如此一來的話…
心神一動,神念溝通內天地,雖然隻有短短一瞬,卻已經足夠他把日記取出來。
“果然如此!”
他不由長長鬆了口氣。
內天地果然可以存放現實裏的物品,雖然他搞不清楚原理,但那不重要。
迅速翻開日記到那一頁,他比任何時候都更認真的閱讀起來。
天元八年,五月廿六
下著大雨,但心情很好。
今天是我生日。
萱萱特意給我準備了禮物,是一壇酒。
她說這是按照我告訴她的方法釀造的,我嚐了一口,很辣。
有二鍋頭那味兒。
大魔也給我準備了禮物,是新培育出的煙葉。
我把煙葉烤幹後卷在紙裏麵吸了一口。
第一口被嗆到了,應該是因為很多年都沒抽煙的原因。
味道不錯,有點像紅塔山,又好像是紅河。
不知不覺來到這裏已經第七年了,想起一首歌:七年之前,我不認識你,你不屬於我。好像不是這麼唱來著。
晚上大魔把山莊裏的人招呼到一起,大夥當著我的麵做了一套廣播體操,太喜感了。
今天我很高興,真的很高興。
補:半夜睡不著,坐在院子裏看星星,一不小心武功突破了,我知道,境界壓不住了,我快離開這裏了。
我舍不得他們!
葉洛幾乎是一口氣把這篇日記看完,雖然字裏行間流露出的感情色彩並不濃烈,但他能清楚的感覺到,這看似平淡的背後,有股被極力壓抑的情緒。
深吸了一口氣,努力平複好心情,葉洛慢慢翻開了下一頁。
魏文忠那閹狗綁架了蘇萱依!
沒有日期,沒有天氣,沒有心情,隻有這麼簡答直白的一句話,卻讓葉洛心髒瞬間驟停。
“萱萱就是蘇萱依!”
至此,他的心裏再無疑問。
然後,隨之湧上心頭的,是比之前任何時候都更迫切的心情。
翻頁,看!
萱萱被殺了,我把她救活了,魏文忠跑了。
天劫,來了。
簡短篇幅,寥寥幾句,字跡卻顯得潦草不堪,像是在要緊關頭臨時寫下的。
我的時間不多了。
我用星辰不滅功護住了萱萱的神魂,她的肉身進過休養應該可以恢複。
但天劫來了,我沒把握能扛過去。
生死由命吧。
葉洛的鼻子有些泛酸,他能清楚的感受到寫下這話時,那種絕望和不甘。
日記到此,後麵的書頁明顯很新,應該沒有繼續書寫。