端陽四友齋,是一處文人墨客集會之地,在端陽本地相當有名。
四友齋共有四位主人,琴無聲,棋無子,書無墨,畫無形。
這四人分別擅長琴棋書畫,在各自的領域內乃是一等一的好手。
葉洛與逍遙入了四友齋,見大廳內人滿為患,人聲鼎沸喧鬧非常,簡直比菜市街頭還要嘈雜。
那些人的穿著倒是顯得文質彬彬,作態卻怎麼也談不上儒雅。
一個個爭先恐後都想往樓梯前湊,偏偏推搡擁擠使得大廳無比混亂,你扯他拽這個拉那個拖,爭了半天愣是沒一個人能上去。
有人推搡不過,直接惡語相向,對方不服反唇相譏,然後演變成手腳衝突。
葉洛還是頭一次見到如此多的文人聚集,似乎除了皇城科考之外,就再沒有此等盛況。
至於這些自詡高雅的文人,吵嚷打架也頗有股文人風度。
“此地乃文人雅士集會之所,汝此般推搡醜陋之態,與那市井流民有何區別?”
“豈有此理!吾乃端陽王友全,受高士書無墨誠邀,特來參此集會,汝敢攔吾,乃是對四友前輩的不敬,還不速速讓開!”
這幫文人張口不離之乎者也,閉口不離嗚呼哀哉,滿嘴的酸臭味兒,聽得葉洛胃裏麵直泛酸。
而爭執幾句以後,總會有某方文采略輸一籌,被對方明嘲暗諷的一通數落,搞得麵紅耳赤吭哧吭哧大喘氣。
也不知誰抄起手裏的書卷拍了第一下,這下,場麵徹底亂了。
抱琴的抄琴,下棋的舉盤,讀書的拿筆,作畫的掏畫,你打我一下,我打你一下,也不知道誰打的誰,哀嚎慘叫此起彼伏響徹不斷,就連葉洛都不小心被某人用毛筆甩了一臉的墨水。
“禿子,要不把這些人都放倒吧。”他惡狠狠的說。
這墨水一股子臭味兒,灑到臉上黏糊糊,還越擦越多,怕別是拿大糞做的漿哦。
聽到他的呼喊,逍遙滿頭黑線直接翻了個白眼。
看來‘禿子’這個昵稱,不管葉洛是否失憶,早晚都會落在他頭上。
這或許就是命吧。
“葉兄切勿動粗,四友齋的主人不光是文雅高士,更是江湖上一等一的高手。”
“咱們此番前來有求於人,在人家地盤上動手難免落人口舌。”逍遙如是說道。
葉洛一臉痛苦的用力仰頭換氣,眼睛都翻白了。
麻蛋,剛才有個混蛋仗著身高,硬生生把他按在了咯吱窩下麵,那股子味兒直衝腦門,那叫一個上頭。
起碼一個月沒洗澡,酸了都!
他對文人的認知徹底顛覆,心裏僅有的那麼點尊敬,也在此刻煙消雲散。
“不行了,我撐不住了,我得趕緊出去,不然會死的。”
葉洛大叫,拚命掙紮扭動身體,奈何這裏人擠人腳踩腳,他現在幾乎等於是被人擠在半空兩腳離地的狀態,不敢爆發身體的力量,怎麼可能掙脫出去。
逍遙顯然也不太舒服,好幾次差點沒忍住動手,但一想到那四位高手,最終還是放棄了這個念頭。
忽然,逍遙腦中靈光乍現,想到了一個脫身之法。
“葉兄,用禦風訣把這些人推開。”
“禦風訣?”葉洛眉毛猛地一挑:“那是什麼東西?”
逍遙黑了臉,你不是連這個都忘了吧。
“你現在都會些什麼?”
“我啥都不會啊。”
逍遙無語,說你腦子就沒點能應付眼前局麵的招?
葉洛十分委屈,說大哥,我又不是武林高手,你說的我壓根就聽不懂啊。
話說你不是和尚嘛,和尚哪有不會武功的,你倒是想想辦法唄。
逍遙白了他一眼,說會武功的是守寺武僧,我是念經的,不一個係統。